第5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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邀郁達夫同去任文科教授時,郁達夫欣然同意,也就是十分自然的事了。
郭沫若表示同意的回信寄出不久,廣東大學的聘書和旅差費就很快轉到了上海。
聘書和旅費是由林祖涵(伯渠)的弟弟林祖同從廣州直接帶到上海的。可見聘任和受聘的兩方面都非一般的積極和熱情。
以郭沫若在文壇的影響,他能就任廣東大學文科學長既是他的榮耀,也是廣東大學的光榮。同樣,郁達夫同意到廣東大學任教授,既是郁達夫本人的心願,也是廣東大學的壯舉。
當時的廣東大學已經聘請了許多國內知名的學者教授,郭沫若以及郁達夫的加盟無疑使廣東大學力量更加壯大,可以說是如虎添翼。
3月18日,也就是北京發生“三·一八”慘案,被魯迅稱之為“中華民國最黑暗的一天”,一艘輪船響過最後一聲汽笛,緩緩駛離黃浦江口,向大海的深處駛去。輪船上就載著郭沫若和郁達夫;他們在微雨中告別了家眷,登上了這艘輪船,高高興興地奔向憧憬已久的廣州。他們當然並不知道這一天在北京發生的事情。
毫無疑問,慘案的血預示著中國人民革命鬥爭要經過漫長痛苦的道路,黃浦江口上空密佈的烏雲也顯示出郭沫若、郁達夫們前途未必那樣光明。
但是,有一點是郭沫若沒有想到的,那就是,他將在這次旅行的目的地廣州和一位特別重要的人物相會,並由此和他開始長達半個世紀的交往。這位重要人物在今後的歲月裡,將領導中國人民掀起天翻地覆的鬥爭,徹底改變舊中國的面貌,讓全世界都感到吃驚。
此人不是別人,就是我們上面已經說到的毛澤東。
●四、相會在林伯渠的書房裡
經過五晝夜的海上航行,1926年3月23日清晨,郭沫若等乘坐的輪船終於抵達廣州。
說來也巧,離開上海的時候,天上下著微雨,到達廣州時,天也是微雨茫茫。不過,這並沒有影響郭沫若他們的情緒。他們投身革命的熱情使他們不會考慮這些自然氣候。他們在輪船還未靠岸時,就著急地走上甲板,緊靠船舷,激動地從站立在碼頭上歡迎的人群中尋覓自己熟悉的人的身影。
他們很快就看到有人在招手。
那是成仿吾。他也是創造社的一位元老和干將,當時在廣東大學擔任教授,同時兼任黃埔軍校軍事教官。是他一手操辦了聘請郭沫若郁達夫來廣州的事情。於公於私,當然都應該由他前來歡迎。
還是在海上的輪船中,郭沫若和郁達夫就熱烈地討論抵達廣州後的事情。他們儘量發揮著詩人和小說家的想像,計劃著自己要幹一番的事業。
郭沫若想到自己要擔任大學文科學長,心情既興奮又緊張。讓他寫什麼詩作什麼文章,那他真是舉重若輕,不在話下。但到大學做文科學長,倒正應上了一句俗語:“大姑娘上轎頭一回。”不過,郭沫若是一位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特別是在五四時期他極力主張張揚個性,曾經寫過一首詩《天狗》,其中有這樣的詩句:
我是一條天狗呀!
我把月來吞了,
我把日來吞了,
我把一切的星球來吞了,
我把全宇宙來吞了。
我便是我了!
如此博大的胸懷,磅礴的氣勢,在詩人郭沫若面前,還有什麼不可戰勝,不可克服呢?然而,現在來到的畢竟是一個新的天地,要做的畢竟是一個極想做而又極想做好的工作,郭沫若心裡總還是有點不踏實,不能不想得更周到些,更細緻些。
他在到達廣州的幾天後,在一篇文章裡說道:“我這次到廣東來,本是抱著兩個小小的志望來的。第一個我是想在國民革命的工作上實際貢獻一些綿薄。……第二個志望是想在珠江流域的文化上加添一些兒涓滴,更換句切實話來說,就是我想把我們廣大的這個文科,盡力地把它弄成一個近於理想的組織。”他又說:“我們要造一座莊嚴的殿堂,不消說堪為棟樑的大木是必要的,而且堪為地基的小砂小石也是必要的。我到廣東來的第一個志望就是想做這一點點兒的小砂,想做這一點點兒的小石。”透過這些話裡所包含的謙遜與虔誠之情,其實人們可以清楚看到郭沫若所懷抱的“志望”不是很小,而是很大他的確是打算轟轟烈烈幹一場革命,幹一番事業。
然而,出於詩人的敏感,一到廣州碼頭,郭沫若就覺察到一絲不十分正常的空氣,那是一種多少顯得有些緊張的空氣,以至他後來說覺得廣州“也並不是什麼樂土”。
郭沫若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