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是不進球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學院怎麼處置偷聽的學生?」巴斯特好奇地問。
「我完全不知道,我從來沒被逮過。我想,要求你坐下來聽完我的故事,應該就是足夠的懲罰了。但我自己卻忘了,」克沃思指著交誼廳的方向說,「我們忽略了客人。」
編史家看起來一點都不覺得無聊,巴斯特一進大廳,編史家就好奇地看著他,隨著他們主僕倆的對話進行,編史家的表情更是愈來愈疑惑與專注。
平心而論,我們是該提一下巴斯特。他給人的第一眼感覺,是個滿有魅力的年輕人,但他有些地方不太一樣。例如他穿黑色軟皮靴,至少那是你正眼看到他的樣子,但如果他站在某個光影下,你碰巧從眼角餘光瞥見他,你會看到全然不同的東西。
如果你有能力明辨雙眼真正看到的東西,你可能會注意到他的眼睛有點怪。如果你的大腦具有罕見的能力,不受個人預期所矇騙,你會注意到那雙眼睛格外不同,相當奇妙。
也因此,編史家一直凝視著克沃思這位年輕的徒弟,試圖判斷他究竟哪裡不同。他們師徒講完話時,編史家凝視的眼神已經不只是專心、可說是近乎無禮地盯著。巴斯特從吧檯一轉過身,編史家的眼睛明顯瞪大,原本已經蒼白的臉,頓時又失去一些血色。
編史家把手伸進上衣裡,拉下脖子附近的某樣東西,把它放在他和巴斯特之間伸手可及的桌上。這一切動作在半秒內完成,但他的眼睛都沒移開吧檯邊的深發青年。編史家用兩隻手指把幣型金屬穩穩地放在桌上時,他的表情平靜。
「鐵。」他說,聲音聽來有種奇怪的迴音,彷彿是下達命令,要人服從。
巴斯特彷彿肚子被打了一拳,彎下腰,齜著牙,發出介於咆哮與尖叫的聲音。他以忽快忽慢的不自然速度移動著身子,縮起一隻手放在頭的側邊,繃緊身子,像是要跳起來一樣。
這一切都發生在他發出驚叫的時候,但克沃思用修長的手抓住了巴斯特的手腕,巴斯特沒注意到,也或許是不在乎,徑自往編史家的方向一撲,卻就這樣被扯住,彷彿克沃思的手是牽制他的枷鎖一樣。巴斯特激烈掙扎,想掙脫克沃思的手,但克沃思就站在吧檯後方,伸長著手臂,像鋼鐵或石頭般動也不動。
「停住!」克沃思的聲音就像律令般撼動了空氣,一切靜默了下來,他厲聲道:「我不准我的朋友互鬥,在沒有爭鬥下,我所失去的就已經夠多了。」他的眼睛看著編史家,「把你下的縛咒解開,否則我自己來破解。」
編史家心頭一震,他的嘴巴無聲地動了一下,從放在桌上的那片幣狀金屬縮回微微顫抖的手。
巴斯特瞬間鬆開緊繃的身子,有好一會兒他就像碎布娃娃般,無力地癱掛在克沃思的手腕下。巴斯特虛弱地站起來,靠在吧檯上。克沃思仔細端詳他好一會兒以後,才放開他的手肘。
巴斯特癱坐到凳子上,目光一直沒離開過編史家,他小心翼翼地移動,像身上有敏感傷口的人一樣。
巴斯特的樣子也變了,那雙看著編史家的眼睛雖然還是湛藍色的,但現在看起來全是一個顏色,就像寶石或森林深處的池塘一樣,他的軟皮靴也變成優雅的腳蹄。
克沃思以老大姿態示意編史家向前,然後轉身隨手抓了兩個厚玻璃杯與一支瓶子,他放下杯子,巴斯特與編史家則是不安地看著彼此。
「聽好,」克沃思生氣地說:「我可以理解你們的行徑,但這不表示你們任一方做的事就是對的,所以我們乾脆整個重來一次。」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巴斯特,我跟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德凡·洛奇斯,又叫編史家。人人都說他是優秀的敘事者、記憶者、故事記錄者。若我沒記錯,他也是奧秘所的傑出校友,至少是詮士①,也是全世界知道鐵之名的四十人之一。」
『注①:大學院裡級數之一,最低的是穎士(E'lir),接著是詮士(Re'lar)和菁士(El'the),最高是秘術士。』
「不過,」克沃思繼續說,「儘管有這些讚譽,他似乎有點不諳世事,從他對有幸第一次目睹的人物展開近乎自殺式的攻擊,即可見一斑。」
編史家在介紹過程中,一直毫無反應地站著,他端詳著巴斯特,彷彿他是一條蛇。
「編史家,我跟你介紹一下巴斯塔斯,瑞蒙之子,暮光與泰維斯·魅爾的王子,是我教到最聰明的學生,也可以說是我不幸教過唯一的學生。他是幻魅師、酒吧侍者,更是我的朋友。」
「他在過去一百五十年的歲月裡,更別說是我個別指導他的近兩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