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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在我努力讓魯特琴發出兩個聲音配合我的歌聲時,快到都模糊了。後來,即使我看著觀眾,我也忘了他們,除了彈完歌曲以外,我幾乎忘了一切。
副歌來了,艾洛茵再次高唱。對我來說,她不是一個人,甚至不是一個聲音。在這首從我體內燃燒出來的歌曲裡,她只是其中的一部分。
就這樣,我完成了表演。我抬起頭來看著全場時,那感覺就像探出水面呼吸一樣。我又恢復了原來的我,發現我的手在流血,全身滿是汗水。接著那首歌的結束就像一拳擊中我胸口一樣,一如既往,無論是在哪裡或何時聆聽都是這樣。
我把臉埋在手裡,開始流淚。不是為了斷掉的琴絃,也不是為了挑戰可能失敗,不是為了流的血,也不是為了受的傷。我甚至不是為了幾年前在森林裡學習用六條弦彈琴的男孩而哭,我是為了賽維恩和艾洛茵,為了他們失而復得、又再度失去的愛情而哭,為了殘酷的命運與人類的愚行而哭。所以我暫時陷入悲痛,渾然不知周遭的一切。
第五十五章 焰與雷
我只為賽維恩和艾洛茵哀傷了一會兒,我知道自己還在臺上表演,便振作了起來,在椅子上打直身子,望著鴉雀無聲的觀眾。
音樂聽在演奏者的耳裡是不同的,這是音樂家的詛咒。即使我還坐在那裡,我已經逐漸忘記剛剛即席表演的結尾,接著我開始懷疑起自己,萬一整個聽起來不是我想的那樣,該怎麼辦?萬一只有我感受到那首歌曲的悲劇結尾,別人都沒感覺到,該怎麼辦?萬一我的眼淚看起來像小孩子,像是為自己的失敗而尷尬落淚,該怎麼辦?
然後我等著,感受到觀眾傳來的靜默。他們毫不作聲,情緒緊繃,彷彿那首歌在他們身上燒出的傷痕比火焰還嚴重,每個人緊緊抱著受傷的身軀,像握著貴重的物品一樣,緊抓著傷痛。
接著,傳來陣陣的啜泣抽咽聲,落淚的嘆息,大家逐漸開始低語,不再靜止不動。
然後是掌聲,如火焰般點燃,如閃電後的雷聲般響起。
第五十六章 贊助人、女子與蜂蜜酒
我為魯特琴換弦,在史丹勳收集觀眾的意見之際,剛好可以讓我分散注意力。我的手做著例行性的換絃動作,一邊拆下彈斷的琴絃,一邊焦躁了起來。掌聲停了以後,我又開始自我懷疑。一首歌就足以證明我的實力嗎?萬一觀眾的反應是因為那首歌的力道,而不是因為我的演奏呢?他們怎麼看我最後即席表演的部分?或許只有我覺得那首歌是完整的……
我拆下斷絃後,定睛細看,整個思緒頓時全亂了。
那條弦不像我想的那樣磨損或有瑕疵,斷面看起來平滑,就像被刀子割過或剪刀剪過一樣。
我就這樣默默地凝視著它一會兒,我的魯特琴被動過手腳嗎?不可能,它沒離開過我的視線。況且,我離開大學院以前還檢查過琴絃,上臺前又檢查了一次,那是怎麼造成的?
我腦中反覆思索這個問題,這時我注意到觀眾靜了下來。我抬起頭,剛好看到史丹勳跨上舞臺,我立刻站起來面對他。
他的表情愉悅,但除此之外,看不出來任何跡象。他走向我時,我的胃揪成一團,接著他像剛剛對其他兩位未過關的樂手那樣,伸出了手,我的心一沉。
我硬擠出最佳的笑容,伸手去握他的手,我是我父親的兒子,是劇團人,我要以艾迪瑪盧族的尊嚴接受否定。即使天崩地裂吞噬了這個閃亮、高傲的地方,我也不會露出一絲失望的模樣。
而且,在觀看的人群裡,安布羅斯就在其中的某處。除非大地吞噬了伊歐利恩、伊姆雷、整個山瑟海,我絕對不會讓他有機會為此感到稱心如意。
所以我露出開朗的笑容,握住史丹勳的手。我握他的手時,感覺到手掌中壓著硬物。我往下看,看到一絲銀色的閃光,是銀笛!
我的表情想必看起來很有意思,我抬起頭來看史丹勳,他的眼中閃耀著光芒,對我眨眨眼。
我轉身,高舉銀笛,讓每個人看。伊歐利恩再次響起如雷的掌聲,這次是歡欣的喝彩。
◇◇◇◇
「你得答應我一件事。」西蒙紅著眼,一本正經地說,「以後在沒有預先警告之前,絕對不能彈那首歌,絕對不行。」
「有那麼悲傷嗎?」我開心地對他笑。
「不是!」西蒙差點失聲大叫,「因為……我從來沒……」他努力想擠出一些話,卻講不出來,接著他低下頭,開始無助地掩面哭了起來。
威稜把手搭在西蒙的肩上,西蒙就這樣忘情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