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幣,但我的手麻到感覺不到。我必須低頭確定手指抓住了它。我想象我可以感受到一股暖流往手臂蔓延,我更用力去感覺,對著黑麵男子露齒而笑。
「連我的手套一起拿走吧。」他脫下手套,把它們推到我胸口。我還沒來得及向他道謝,青面惡魔就把我的恩人拉走了。我看著他們兩個離開,在塔賓的月色下,他們的黑色長袍在灰黑色的街道上,就像是一道逐漸消失的黑影。
不到一分鐘,我就看到慶典遊行的火炬從附近的街角過來,上百位男女歌唱、喊叫的聲音像浪潮般朝我湧來。我趕緊後退讓路,直到我覺得背後靠到牆壁為止。接著我虛弱地向旁邊滑動,最後我躲進一個凹入的門口。
我從那裡觀看遊行,一群人走過,又叫又笑。泰魯高高在上地站在四匹白馬拉的馬車背後,他的銀色面具閃耀著火炬的光芒,他的白袍白淨無暇,袖口與衣領都圍著白毛。身穿灰袍的祭司在馬車旁隨行,敲著鍾,吟唱著。他們很多人帶著懺悔祭司的沉重鐵鏈。人聲與鐘聲,吟唱與鐵鏈,混合成一種音樂。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泰魯身上,沒人注意到我站在門口的陰影下。
過了近十分鐘,人群才完全經過。我等到大家都走光了才出來,開始小心翼翼地走回家。我走得很慢,但手中握的硬幣讓我更加堅強。我每走十步左右,就檢查一下我那麻痺的手是否還緊抓著那枚銀幣。我想戴上他送的手套,卻又怕銀幣掉入雪中不見蹤影。
我不知道走了多久,走路讓我的身體暖和了一些,不過我的腳依舊像木頭般沒什麼知覺。我轉頭往肩後看時,發現我的足跡每隔一步就留下一些血跡,那帶給我一種奇怪的安心感,流血的腳比凍僵的腳好。
我在第一家我認得的旅社前停了下來:笑面人旅店。旅社裡充滿了音樂、歌唱、慶祝的氣氛。我避開前門,繞到後面的巷子,有兩位女孩子偷懶在廚房門口聊天。
我跛著腳走向她們,倚著牆當柺杖,她們一直沒注意到我接近,比較年輕的那位看到我時倒抽了一口氣。
我又走近一步,「你們能幫我拿點食物和毯子來嗎?我可以付錢。」我伸出手,看到手顫抖的程度,連我都嚇了一跳。銀幣上沾了血跡,因為剛剛碰到了我的臉。我的嘴裡感覺有傷口,連說話都會痛,「拜託。」
她們嚇得靜靜地看著我一會兒,然後兩人面面相覷,比較年長那位作勢叫另一位進去,年輕的女孩不發一語地溜進門內。那位年紀較大的女孩可能約十六歲,她靠近我,伸出手。
我給她錢幣,讓手臂沉重地落在身體一側。她看了錢幣一下,再次凝視了我很久,便溜進門內。
從敞開的門口,我可以聽到旅店熱絡忙碌的聲音:低語對話聲,夾雜著笑聲,瓶瓶罐罐清脆的碰撞聲,以及木杯放到桌上的砰然響聲。
另外還有魯特琴的彈奏聲,輕柔地穿梭在這一切聲音之間,那聲音很隱約,幾乎被其他噪音掩蓋了,但我聽起來就像母親可以辨識孩子遠在十幾個房間外的哭聲一樣。那音樂就像是家庭、友誼、溫暖關係的記憶,讓我的胃揪成一團,牙也痛了起來。一時間,我的手不再因為寒冷而疼痛,而是渴望音樂穿梭其間的熟悉感。
我拖著腳慢慢移動,慢慢沿著牆移開門口,直到我聽不到那音樂為止。之後我又移了一步,我的手又因為寒冷而痛了起來,胸口也因為肋骨斷了而疼痛不已,不過這些痛苦比較單純,比較容易承受。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那兩位女孩才回到門口。比較年輕的女孩遞給我一條毯子,裡面包了東西。我把它們摟在疼痛的胸口,它們的重量似乎和尺寸不成比例,感覺沉重許多,不過由於我的手有點發抖,也難以辨別。年紀較大的女孩拿出一個裝了錢的小錢包,我也拿了,還因為抓得太緊,讓凍傷的手指都疼了。
她看著我說:「你需要的話,可以進來待在火堆的角落。」
年輕的女孩立刻點頭說:「納堤不會介意的。」她上前拉我的手臂。
我猛然甩開她的手,差點跌倒,「不要!」我想大喊,結果發出來的卻是微弱的嘶啞聲,「不要碰我。」我的聲音顫抖,雖然我也無法判斷我是生氣還是害怕。我搖搖晃晃地靠著牆,聲音聽來模糊,「我沒事的。」
年輕的女孩哭了起來,她的手無力地放在身旁。
「我有地方可以去。」我的聲音嘶啞,轉身離去。我儘速離開,除了逃避人以外,我不知道自己想逃離什麼。那也是我學到的另一個啟示,或許我學得太透徹了:人代表著苦難。我聽到身後傳來幾聲嗚咽聲,我覺得自己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