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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基地躺下來,快要睡著時突然想到了,藍瑞!我當然可以請他講藍瑞的真正故事,那個父親一直……
我的心怦怦跳,突然想起迴避多年的事情:父親漫不經心地在車上撥著魯特琴,母親坐在他身邊唱歌。我反射性的開始抽離那記憶,有如手碰到火時馬上抽離。
但我意外發現,這些記憶僅留下一點痛楚,而不是我預期的深沉悲痛。一想到可以聽到父親尋找的故事,那個他原本可能親自講述的故事,我的內心反而萌發出一股小小的興奮之情。
不過,我還是覺得為了聽故事而冒險到塢濱很荒唐,這些年我在塔賓辛苦學到的教訓,都叫我待在這世界熟悉的角落,這裡才安全。
◇◇◇◇
我進入半旗酒吧時,第一眼見到的就是史卡皮。他年紀頗大,坐在吧檯邊的高凳上,眼睛如鑽石一般,身體像個浮木稻草人。他身型削瘦,飽經風霜,手上、臉上、頭上都有濃密的白色毛髮。那毛髮的白色和他黝黑的面板形成強烈的對比,感覺好像身上濺滿浪花一樣。
他腳邊圍著二十個小孩,少數幾位年紀跟我差不多,大部分都比我小。他們是形形色色的奇怪組合,有像我一樣髒兮兮、沒穿鞋的街童,也有穿得還算體面、打扮得乾乾淨淨的小孩,他們可能還有爸媽和自己的家。
他們看起來都不太面熟,但我也不知道誰可能是派克的朋友。我在門邊找到一個可以倚著牆的地方,坐了下來。
史卡皮清清喉嚨一兩次,那聲音讓我聽了都渴了。接著他就像舉行儀式一般,憂鬱地往面前的陶杯裡望,小心翼翼把杯子倒叩在吧檯上。
孩子們一擁而上,把錢幣放上吧檯,我迅速數了一下:兩個半分鐵錢、九個鐵板兒、一個鐵幣,以聯邦幣來算,總共是三分鐵錢多一點。或許他已經沒讓人賭銀幣了。很有可能我聽到的謠傳是假的。
老人微微對店主人點點頭,幾乎看不太出來,「費羅斯紅酒。」他的聲音粗獷深沉,幾乎有催眠的效果。吧檯後的禿頭收起銅板,熟練地往史卡皮的大陶杯斟酒。
「大家今天想聽什麼故事?」史卡皮沉聲說,聽起來像遠方的隆隆雷聲。
突然一陣安靜,我又覺得那像是一種近乎恭敬的儀式,接著所有小孩突然你一言我一語地爭著發言。
「我想聽妖精的故事!」
「……奧倫以及曼納特之戰……」
「對,奧倫·菲爾希特!有男爵出現的那個故事……」
「拉坦……」
「密爾塔雷尼爾!」
「伊利恩與熊!」
「藍瑞。」我說,幾乎是無意間脫口而出。
屋內再次靜了下來,史卡皮喝了一口酒,孩子們以我不太確定在哪看過的熟悉專注神情看著他。
史卡皮冷靜地坐在一片寂靜中,「我剛剛是不是聽到有人說藍瑞?」他的聲音如深色的蜜糖般緩緩流出。他直視著我,藍色的雙眼明晰而銳利。
我點頭,不知道接下來會怎樣。
「我想聽史東瓦旱地的故事。」一位小女孩抱怨,「還有像鯊魚一樣鑽出土的沙蛇,躲在沙丘底下、不喝水只喝血的旱人,還有……」她周邊的孩子從十幾個不同的方向拍她,她馬上靜了下來。
史卡皮又喝了一口酒,室內又迅速安靜下來。我看著小孩望著史卡皮的神情,突然明白他們讓我想起什麼了:不安地盯著鍾瞧的人。我猜,老人喝完酒時,他的故事也就講完了吧。
史卡皮又啜飲了一小口,放下酒杯,轉過凳子面向我們。「誰想聽一個人失去一隻眼,視力卻變得更好的故事?」
他的語氣或其他小孩的反應讓我覺得,這其實是個無須回答的反問句。「所以,我們就來講藍瑞和創始之戰吧,這是個很老很老的故事。」他的眼神掃過小孩,「坐好聽仔細囉,因為我要講一個曾經光芒耀眼的城市,很久很久以前,在很遠很遠的地方……」
◇◇◇◇
很久很久以前,在遙遠的地方,有個城市名叫密爾塔雷尼爾,這裡是閃耀之都,坐落在高山之間,就像王冠上的珠寶一樣。
想象一個和塔賓一樣大的城市,但是每個街角都有個閃亮的噴泉、綠樹盎然、或美到讓傲慢的人看了都想流淚的雕像。那裡的建築高聳優雅,由高山雕塑而成,高山由白石組成,即使夜幕低垂許久,白石依舊反射著陽光。
賽裡多斯是密爾塔雷尼爾的統治者,他光看一樣東西,就知道它隱匿的名稱,瞭解它的作用。在那個時代,很多人都有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