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柄,用力一壓。結果握柄啪的一聲從底部應聲而斷,我差點就沒站穩。
我凝視著脫落的握柄,整支握柄鏽到了中央,紅鏽層層剝落。
我突然想起多年前的那個傍晚,我回去發現劇團全部遇害時的情景。我記得我伸手要抓住東西穩住自己,結果馬車輪子上的堅硬鐵棍就這樣碎成鐵鏽,我想起結實的厚木頭被我一摸就崩垮解體了。
「克沃思?」戴娜走到我旁邊,一臉擔憂,「你還好嗎?老天,坐下來,別摔倒了,你受傷了嗎?」
我移到水槽的邊緣坐下,但是水槽的厚木板被我一壓,就像斷木殘樁一樣散了,我讓重力把我拉坐到草地上。
我把鏽透了的水泵握柄舉起來給戴娜看,她看了皺眉,「那水泵是新的,這家人的父親還吹噓他在山上挖設新井花了多少錢,他一直說他絕對不讓他家女兒每天還得提水上山三次。」
「你覺得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我問,「講真的。」
她環顧四周,太陽穴上的瘀青和她的蒼白面板形成了強烈的對比,「我想等我找過贊助人的蹤影,我就不會再過問這地方的事了,永遠不再想起。」
「那不是答案。」我說,「你覺得發生了什麼事?」
她凝視了我好一會兒才回應,「很糟的事。我從來沒看過惡魔,也沒想到我會見到,不過我也沒看過維塔斯國王……」
「你聽過一首童謠嗎?」戴娜面無表情地看著我,於是我開始唱了:
爐火變藍不得了,
如何好?如何好?
門外跑,躲著好。
亮劍鏽了不得了
信誰好?信誰好?
自個兒站著,立石不倒。
戴娜知道我在暗示什麼後,臉色變得更蒼白了,她點頭,跟著一起輕輕唱:
看到女子白飄飄?
來悄悄,去悄悄,
有何計劃可知曉?
祁德林喲,祁德林喲。
戴娜和我坐在樹蔭下,這兒看不見燒燬的農場。祁德林人,祁德林人真的來過這裡。我還在整理思緒時,戴娜就開口了。
「這就是你預期找到的嗎?」她問。
「這就是我在找的東西。」我說,祁德林人不到一天前曾經在這裡,「但是我沒有預期到是這個樣子,我的意思是說,你還小的時候,你去挖寶,並不會預期你挖到什麼。你去森林裡找玳能寧和仙子,也不會找到。」他們殺了劇團的人,他們也殺了這婚禮所有的人。「我一直到伊姆雷找你,我也沒預期會找到你……」我發現自己在胡言亂語,就停了下來。
戴娜笑了,稍微化解了一點緊張的氣氛,她的笑聲中沒有嘲諷的意味,只是覺得有趣。「所以我也是失落的寶藏或是仙女嗎?」
「你都是,隱匿、珍貴、遍尋不著。」我抬頭看她,我的大腦幾乎沒多想什麼就說出口了,「你身上也有很多精靈的特質。」他們是真的,祁德林人是真的。「我每次找你都找不到,但是之後你又會意外出現,像彩虹一樣。」
去年,我的內心一直暗藏著一種恐懼。我擔心劇團人遇害和祁德林人的記憶,是大腦自己創造出來幫我面對整個世界離奇消失的奇怪惡夢。但是現在我看到類似的證據,他們是真的,我的記憶是真的,我並沒有瘋。
「小時候,有個傍晚我追了彩虹一個小時,然後在森林裡迷路了。爸媽非常驚慌,我以為我可以趕上彩虹,可以看到它接觸地面的地方,原來你也……」
戴娜觸控我的手臂,透過襯衫,我可以感受到她手心的溫暖。我深呼吸,聞著她的秀髮在陽光下的味道,綠草、她的香汗、口氣、蘋果的味道。風像嘆息一樣吹著樹,吹起她的秀髮,騷動我的臉龐。
空地上突然靜了下來,我才發現我就這樣沒頭沒腦地講了幾分鐘的話,我的臉紅了起來,環顧四周,突然想起我身在何處。
「你的眼神看起來有點飄渺。」她輕聲說,「我從來沒看過你那樣。」
我緩緩吸了一口氣,「我一直都是那樣。」我說,「只是沒有顯露出來而已。」
「我就是那個意思。」她後退一步,手逐漸移開我的手臂,「所以現在要做什麼?」
「我……我也不知道。」我漫無目的地環顧四周。
「那聽起來也不像你。」她說。
「我想喝水。」我說,因為那句話聽起來很幼稚而露出尷尬的笑容。
她也對著我笑,「那是不錯的起點。」她取笑我,「之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