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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
大母豬一聽到聲音,活躍了起來,朝聲音的方向鑽回樹叢裡。戴娜趁機收起刀子,我則是收起行囊。我們跟著豬穿過樹林,發現下游有個人,身邊有六隻大母豬胡亂地兜著圈子,一隻毛髮豎立的老公豬,還有二十幾只蹦蹦跳跳的小豬。
豬農用懷疑的眼神打量著我們,「哈囉。」他大喊,「別怕,他們不會咬倫。」
他身材瘦削,面板因長期的日曬,看起來如皮革般堅韌,留著雜亂的鬍子。他手握的長棍上,掛著一個粗製的青銅鐘,一邊的肩膀揹著破爛的袋子,他聞起來沒你想的那麼臭,因為放牧的豬隻比豢養的乾淨。即使他聞起來像豢養豬那麼臭,我也不會排斥他,因為我也曾有過比他更難聞的時候。
「偶們剛剛聽到上游那邊好像有倫。」他說,口音濃到化不開。我母親說那叫低谷口音,只有在很少和外界接觸的小鎮上才聽得到。即使在特雷邦那樣的鄉下小鎮,如今大家講話也都沒什麼口音了。長期住在塔賓和伊姆雷後,我已經好幾年沒聽過口音那麼濃的方言。這位仁兄想必是在很偏遠的地方成長的,可能是在深山裡。
他來到我們站的地方,眯著眼看我們,那飽經風霜的臉龐看起來很嚴肅。「你們兩個在這裡奏什麼?」他懷疑地問,「偶們剛剛好像聽到唱歌的聲音。」
「她速偶表妹。」我說,朝戴娜點頭,「歌聲渾悅耳吧?」我伸出手,「幸會,偶叫克窩思。」
他聽我講他的口音,嚇了一跳,原本狐疑的表情消失了大半,「幸會,克窩思先生。」他說,和我握手,「渾少碰到會講偶們話的倫,這一帶的倫講話都好像嘴裡含棉花。」
我笑了,「偶爸說過:『嘴裡含棉花,腦袋像傻瓜』。」
他露齒而笑,握我的手,「偶叫史郭分·歇蒙芬尼。」
「你的名志聽起來像國王一樣氣派。」我說,「如苟我們直接叫你歇蒙,口以嗎?」
「偶的朋友都那樣叫偶的。」他對我笑,拍我的背,「像你這樣的年輕倫叫偶歇蒙就口以了。」他的頭來回轉動看著我和戴娜。
戴娜不愧是見過世面的人,她聽到我突然換了口音,卻一點也不訝異。「抱歉。」我往她的方向比了一個手勢,「歇蒙,這速偶最喜歡的表妹。」
「偶叫蒂娜。」戴娜說。
我把聲音換成演員對觀眾的耳語,「介女孩挺乖的,但速渾害羞,你恐怕不會再聽到她說話了。」
戴娜馬上演起了她的角色,低頭看著腳,緊張地搓揉手指。她稍微抬起頭來對著豬農微笑了一下,又馬上低下頭,裝出很害羞的樣子,連我都差點被她騙了。
歇蒙禮貌地觸控額頭,點頭致意,「幸會,蒂娜,偶這輩子沒聽過那麼悅耳的歌聲。」他說,把他那頂奇怪的帽子稍微壓回頭上。戴娜還是不敢看他時,他轉向我。
「你那群豬看起來渾棒。」我朝他的豬群示意,那些豬在樹林間遊蕩。
他笑著搖頭說,「那不叫『群』,羊和牛組成群,豬速組成『圈』。」
「速喔?」我說,「歇蒙,偶們可以向你買一頭豬嗎?今天表妹和偶錯過了用餐時間……」
「或許口以。」他謹慎地說,眼睛瞄了一下我的錢包。
「如苟你幫偶們宰好,偶可以給你四銅幣。」我說,我知道這價錢對他來說很不錯,「不過,你必需幫偶們宰殺豬仔,順便坐下來和偶們一起享用。」
這是隨性測試,牧羊人或豬農之類獨自工作的人,通常比較喜歡一個人獨處,不然就是很想和人聊天,我希望歇蒙是喜歡聊天的那種。我需要知道婚禮的相關訊息,但是鎮上的人似乎都不願多談。
我對他露出淘氣的笑容,把手伸進行囊裡,掏出我向匠販換來的白蘭地。「如苟你不介意那麼早就陪兩個陌生倫喝一杯,偶們還有好料口以增添風味……」
戴娜搭配得天衣無縫,及時抬起頭來和歇蒙四目交接,對他害羞地微笑,然後又低下頭。
「偶媽管得渾嚴。」豬農說,一手放在胸前,「偶們不喝酒,除了口渴或起風的時候以外。」他誇張地脫帽對我們鞠躬,「你們看起來速好倫,偶渾願意和你們一起共進晚餐。」
◇◇◇◇
歇蒙抓起一隻小豬,從袋中取出一支長刀,把小豬帶到一旁宰殺清洗。我則是清掃樹葉,堆疊石頭做臨時的火堆。
一分鐘後,戴娜捧著一堆乾柴過來,「我想,我們是打算從那傢伙的口中儘可能地套出訊息吧?」她在我肩後輕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