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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新膳宿。
我也常走路去伊姆雷,通常是以造訪史瑞普或是去伊歐利恩找其他樂手交流為託辭,但實際上是希望能再見到戴娜。
不過,我認真走了好幾趟都一無所獲,她似乎完全從鎮上消失了,我問了幾位我相信不會亂傳八卦的人,都沒人比狄歐克知道得更多。我曾想過問薩伏依,卻又覺得那麼做不太明智而放棄。
我走了伊姆雷六趟都沒什麼結果,於是我決定不再找了。走了第九趟後,我已經覺得自己是在浪費時間。走了十四趟以後,我已經深深明白,我不會再見到她了。她是真的完全消失了,再次一去不返。
◇◇◇◇
在多次奔走伊歐利恩尋找戴娜時,有一次我從史瑞普伯爵那裡聽到令人擔心的訊息。顯然,權貴之士賈吉斯男爵的長子安布羅斯一直在伊姆雷的社交圈裡忙著交際,他到處散播我的謠言,威迫利誘當地的貴族遠離我。雖然他無法阻止我獲得其他樂手的尊敬,但他顯然可以阻止我找到有錢的贊助人。我第一次明白安布羅斯對我這樣的人可能製造哪些麻煩。
史瑞普對此感到愧疚,悶悶不樂,我則是滿腔怒火。我們一起喝了很多酒,抱怨安布羅斯。最後史瑞普被拱到臺上唱歌,他唱了自己編的一首損人小調,諷刺一位塔賓的議員,逗得大家哈哈大笑,拍手叫好。
之後沒多久,我們就開始編有關安布羅斯的歌曲。史瑞普喜歡八卦是非,擅長低俗暗諷,我又特別會編朗朗上口的曲調,我們花不到一小時就譜成了一首傑作,還特地幫它取了一個詼諧逗趣的歌名〈公驢呷雞屎〉①。
『注①:原文用安布羅斯的姓氏賈吉斯(Jakis)與公驢(Jakass)的諧音,作罵人雙關語。』
表面上這是一首描寫驢子想變成秘術士的低階小調,我們巧妙地拿安布羅斯的姓氏開雙關語的玩笑,稍微有點智慧的人都聽得出來我們在指桑罵槐。
史瑞普和我上臺表演時,夜已深了,我們不是唯一喝醉的人。現場觀眾鬨堂大笑,鼓掌叫好,大喊安可,我們又順勢唱了一遍,大家也跟著我們一起合唱。
那首歌成功的關鍵在於它很簡單,可以吹口哨,也可以哼唱。三隻手指的人也會演奏,一隻耳朵的人也能抓準音調。簡單好記,低俗下流,後來那首歌如野火燎原般,迅速傳遍了大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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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拉開大書庫的外部大門,踏進玄關,我的眼睛先調整適應共感燈的紅光,裡面空氣乾燥涼爽,充滿了灰塵、皮革、陳年油墨的味道。我就像捱餓的人在麵包店外一樣,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威稜在櫃檯值勤,我知道他在工作,安布羅斯看來不在大書庫裡。「我只是來這裡和羅蘭大師談談的。」我馬上說。
威稜鬆了一口氣,「他現在正在和別人談話,可能要等一下……」
一位瘦高的席德人開啟櫃檯後方的門,他和多數席德男人不同,鬍子颳得乾乾淨淨,留著長髮,綁成馬尾。他穿著縫補精巧的獵人皮衣,褪色的旅用斗篷,佈滿路上塵灰的高筒靴。他關上門時,手不自覺地去摸劍柄,以免它碰到牆壁或桌子。
「Tetalia tu Kiaure edan A'siath」他用席德語說,拍著威稜的肩,從櫃檯後方走了出來,「Vorelan tuatetam.」
威稜露出難得的笑容,聳聳肩說,「Lhinsatva.Tua kverein.」
那人笑了。他繞過櫃檯走出來時,我看到他不僅佩了劍,還帶了一把長刀。在大書庫裡,他看起來像一隻羊在王宮裡一樣突兀。但是他看起來一派輕鬆,充滿了自信,就像在家裡一樣自在。
他看到我站在那裡時,停下了腳步,稍稍把頭偏向一邊,「Cyae tsien?」
我聽不懂他的話,「抱歉,我沒聽清楚。」
「噢,對不起。」他用標準的艾圖語說。「你的紅髮讓我誤以為你是伊爾人。」他更靠近看我,「但你不是,對吧?你是盧人。」他往前一步,對我伸出手,「一家人。」
我不加思索就和他握手了。他的手像石頭一樣結實,比席德人慣有的深色面板還要黝黑,使他指關節和手臂上的一些淡色疤痕顯得更加明顯。「一家人。」我重複他的話,因為太訝異而不知該說什麼。
「在這裡很少看到同族的人。」他輕鬆地說,然後就從我身邊走向外面的大門,「我很想留下來分享一些訊息,但我得在日落前趕去易弗堂,否則我就搭不上船了。」他開啟大門,陽光灑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