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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表情毫無恐懼,憤怒或驚訝,只是看來疲倦、麻木與不快。
在傭兵還沒抓住克沃思的手臂以前,巴斯特就從他身後扭得他搖搖晃晃。巴斯特設法把一隻手臂扣在傭兵的頸子上,另一隻手抓他的臉。傭兵放開克沃思,兩手抓著扣住他脖子的手臂,想要掙脫。傭兵的手一接觸到巴斯特的手臂,巴斯特的臉痛苦地糾結在一起,齜牙咧嘴,瘋狂地抓著傭兵的眼睛。
在吧檯的遠端,鐵匠的學徒終於從桌下拾起鐵棒,他跨過翻倒的凳子與地上癱倒的身體,展開攻擊,一邊大吼,一邊把鐵棒高舉過肩。
這時巴斯特依舊抓著傭兵,但他看到鐵匠學徒逼近時,突然驚恐地瞪大雙眼。他鬆開手後退,腳絆到損毀的凳子,往後跌倒,瘋也似的急忙遠離他們兩位。
傭兵轉頭,看到學徒攻擊過來,他露出微笑,伸出佈滿鮮血的手,那動作優雅,近乎慵懶。
鐵匠學徒用力打他的手臂,鐵棒打到他時,傭兵的笑容消失了。他抓著自己的手臂,像只瘋貓一樣發出嘶聲,吐著口水。
鐵匠學徒再次揮舞鐵棒,直接敲打傭兵的肋骨,力道之強,把他整個人敲離吧檯,趴在地上像被宰的羔羊一樣尖叫。
鐵匠學徒兩手握著鐵棒,像劈柴一樣,把鐵棒敲在傭兵的背上,傳出骨頭裂開的聲音。鐵棒發出輕微的鳴聲,像是遠方霧裡的鐘聲。
這個全身是血的男人在背部骨折下,想爬出旅店的門,現在他一臉茫然,張嘴低聲嚎叫,就像穿梭於冬季林間的風聲。學徒一再打他,揮動沉重的鐵棒就像輕揮柳枝一樣。他在木頭地板上刮出一條深溝,接著打斷一條腿、一隻手臂,更多的肋骨。傭兵仍持續爬向前門,哀嚎尖叫,聲音愈來愈像動物。
最後學徒往他的頭部一擊,傭兵就這樣癱了,平靜了一瞬間,接著發出低沉的咳聲,吐出髒汙的液體,像瀝青一樣濃稠,像墨水一樣烏黑。
過了一段時間,學徒才沒有繼續猛打那靜止不動的屍體,即使他停下來了,還是把鐵棒舉在肩上,喘著氣,四處張望。他的呼吸緩和下來時,可以聽到房間另一端傳來低聲祈禱,老馬跪在黑石壁爐前。
又過了幾分鐘,連祈禱聲也停了,道石旅店又陷入寂靜。
◇◇◇◇
接下來的幾小時,道石旅店成了鎮上的焦點,大廳裡擠滿了人,充滿耳語聲,低聲提問,抽咽啜泣。比較沒那麼好奇或比較有禮貌的人待在外頭,從大窗子窺探屋內,閒聊他們聽到的傳聞。
這時還沒有完整的故事,只有謠言四起,死者是來搶劫旅店的惡棍,他是來找編史家尋仇的,因為編史家在修院長淺灘外玷汙了他妹妹。死者是發瘋的林中人,編史家是旅店老闆的舊識,來這裡收債。死者是軍人,在瑞沙維克對抗叛軍時發瘋而退伍。
傑克和卡特強調傭兵的微笑,儘管吸食樹脂是城裡的問題,這一帶的人也聽過染毒癮的人是什麼樣子。三指湯姆就知道這種事,因為近三十年前他曾在老國王底下服過兵役。他說吃下四顆樹脂,即使截肢也毫無感覺;吃下八顆,可以自己鋸開骨頭;吃下十二顆,鋸了骨頭還可以去跑步,一邊笑著唱〈匠販之歌〉。
謝普的遺體蓋著毯子,一位祭司在一旁禱告,之後巡官也來看,但是那個巡官顯然搞不清楚狀況,他來只是因為他覺得他該看,而不是因為他知道該看什麼。
一個小時後,人潮逐漸消散,謝普的哥哥帶了一輛推車來運他的遺體,他們紅著眼睛、厲眼凝視的眼神,把在那裡閒晃的多數旁觀者都趕走了。
還有很多事情該做,巡官聆聽目擊者和一些比較自以為是的旁觀者述說,試圖拼湊出事件的真相。經過幾小時的推測,故事終於開始成形。最後大家都同意那人是逃兵,又染了毒癮,進這小鎮時,毒癮剛好發作。
大家都知道鐵匠的學徒做了正確的事,相當英勇。不過,根據法令,這事件還是需要審訊,所以下個月地區法庭巡迴到本地時將會開庭審理。
巡官回家見妻小,祭司把傭兵的遺體帶回教堂,巴斯特清除損毀的桌椅,把那些木材堆在廚房門邊當柴燒。旅店老闆拖地拖了七次,直到水桶裡的水不再有些許的紅色。最後連最多事的旁觀者也走了,只留下伐日夜晚習慣來這裡聚會的那群人,其中少了一位。
傑克、老馬和其他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避而不談剛剛發生的事,只為了把握彼此陪伴的安心感。
後來他們紛紛覺得疲累而離開道石旅店,最後只剩鐵匠學徒還在,低頭看著手中的杯子。鐵棍放在他手肘附近的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