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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到。楊杏園道:“正想走走公園。”便答應了來。
到了下午七點鐘,何劍塵到來今雨軒去,外面平臺的天棚下,已經坐滿了人。
吳碧波樑子誠在靠欄杆的一個座兒坐了。吳碧波站立起來,在椅子上拿了草帽,向
空中一招。何劍塵見了,老遠的點了點頭,走到一處。樑子誠一面拱手,一面站立
起笑道:“諸事都費神幫忙,非常感激。”何劍塵笑道:“這也無所謂,不過碧波
對我說了,我是落得作一個人情。”樑子誠早就遞了一根菸捲過來,又問是喝汽水,
還是喝茶。何劍塵坐下說道:“我們免除客套,一切隨便,我想什麼就要什麼。”
樑子誠道:“那我就不客氣了。何先生現在恭喜還在哪個衙門?”何劍塵笑道:
“我就是幹新聞事業,此外沒有兼差。從前倒也混過幾個掛名的事,如今辦事人員,
都拿不到薪水,何況掛名的,所以我索性不想這種橫財。”樑子誠道:“當然是財
政部或者交通部了。”何劍塵微笑點了點頭。樑子誠道:“他們都不錯呀。從前交
通部路政司長是敝親,兄弟倒也兼了一點事。別的什麼罷了,就是應酬大一點。那
邊陳次長是個大手。”說著,把大拇指伸了一伸,笑道:“每日非打牌逛衚衕不樂
的。為了公事,他也常傳兄弟去談話,待僚屬卻很和氣。有一次,他打牌湊不齊角
兒,一定要我算一個。我沒法子推諉,四圈牌幾乎輸了一個大窟窿,以後我們就很
認識了。他現在南邊很得意,我打算去找他。”何劍塵道:“他是在南邊很得意,
不過去找他的人也很多吧?”樑子誠道:“正是這樣。”說到這裡,將眉毛一皺,
又遭:“可是北京這地方,山窮水盡,也實沒有法子維持下去。今年翻過年來,半
年多了,只發過一次薪。那還罷了,衙門裡的辦公費,也是窮得不可言狀。這兩個
多月以來,部裡的茶水,都是茶房代墊。他們不但領不到工錢,而且還要湊出錢來
買煤球燒爐子,買茶葉徹茶,本也就很為難了。自從前天起,他們約著大罷工,不
發薪不沏茶,也不打手巾把。我事先又不知道,那天坐了半天,連喊幾聲都不見一
個答應。我們部裡的茶房,這兩個月來,本來就成了茶房大爺,不來也就算了。拿
起茶壺,斟了一杯茶,卻是一半杯開水。我剛說了一句混蛋,屋子裡的一個同事,
連連搖手說;‘你就算了罷,這一壺開水還是大廚房裡弄來的,已經費盡九牛二虎
之力。你還想喝茶嗎?’我一問,這才知道是茶房罷工了。這兩天以來,衙門裡地
也沒人掃,公事桌也沒人收拾,糟得不象個樣子,至於茶水二字,更是不必提了。”
樑子城越談越有勁,說得忘其所以。吳碧波笑著輕輕的說道:“不要哭窮了,這裡
人多,讓人聽見,成什麼意思?”何劍塵笑道:“這事很有趣,大家也是樂於聽的。”
吳碧波笑道:“別告訴他了,他這是採訪新聞呢。”樑子誠道:“我正也是希望報
上登出來,看政府裡那些闊老,天天大吃大喝大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