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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至今都是如此。陸承偉自忖以目前自己的實力,尚無法像榮毅仁、霍英東、李嘉誠、曾憲梓那樣,得到政界精英惺惺相惜般的尊敬。臥薪嚐膽是一種韌性的戰鬥,本沒有速成之路。然而,操作的重要性也必須給予高度的重視。史天雄如果再在政界穩步行走十年,以他毫無瑕疵的光榮歷史和進取求實的操作方略,進入政治局的可能有六成以上。那時候,陸承偉在經濟實力上,自信也可望李嘉誠、曾憲梓等人之項背。兩兄弟再扣起手,能做多大的事呀!這種想起來就讓男人熱血沸騰的輝煌,早已打入陸承偉的預算中了。這個時候,史天雄在另一條軌道上脫出,對陸家這隻大鳥,就是折去一翼的大災難。
然而,陸承偉心中卻沒有生出大悲憤、大失望,甚而至於滋生著幸災樂禍式的欣喜之情。自童年開始,一直是他追趕物件的史天雄,終於止步不前了,不,乾脆是倒退了二十年,對於一個追趕者,確實有韶樂福音的作用。緊接著,陸承偉又開始罵自己小肚雞腸了。
既然史天雄已經決定辭職下海,肯定是要掙錢了。那麼,讓史天雄來承偉實業當總經理,不是更好嗎?
陸承偉頓時激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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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建偉作品
第六章
陸承偉決定先請史天雄吃頓飯,放個氣球試試風向再做打算。冷不丁提出讓史天雄做自己的助手,讓史天雄當哥的面子往哪裡放?
飯局設在北三環路邊的名叫早稻田酒家的日本餐館。一個穿日本軍服的侍應生託著一個大木盤進來了,跪在榻榻米上,把一盤生魚片,一盤生菜魚子醬,一盤西蘭花,一盤荷蘭豆和一瓶昭和年間產的陳年清酒,擺放在紅木方桌上,淡淡的月琴聲隨著響了。
陸承偉斟著清酒說:“男女招待,都是假洋鬼子。清酒和菜都很地道。大師傅曾在日本東京吉原街一家老字號日本料理店幹過十年……”
史天雄打斷道:“你今天是來給我講授日本的飲食文化的?”
陸承偉端起酒杯,“那倒不是。日本有什麼吃文化?我在日本呆過八個月,腸子都餓瘦了。日本文化,除了講點軍刀和菊花,別的都不新鮮。你能從雞肋一樣的官場上激流勇退,可喜可賀。來,乾一杯。”
史天雄端起酒杯,“不管你的祝賀是真是假,這酒我喝了。”喝了酒,吃一口生魚片,又道:“是不是想告訴我:你這步棋下遲了?”
陸承偉道:“不是。你這種人,做什麼都不會晚。和你成為同行,最好和你結成聯盟,千萬別和你成為對手。聽說你準備出任個不起眼的……”
史天雄再次打斷道:“承偉,我先宣告一下,第一,我不會向你借錢發財;第二,別打主意讓我給你打工。至於我為什麼選擇回報率很低的商業零售,目前我還不想告訴你。”
陸承偉頓時有了落空之感,停了一會兒,說道:“天雄,我也用不起一個享受過正司局級待遇的打工仔。在商場,我好歹算是個過來人,而你還沒有過去……”
史天雄又接上了,“承偉,總是打斷你,太沒有禮貌了。可這是小時候養成的習慣,我想你也不會生氣的。你無非是想以過來人的身份,教育教育我,該注意注意這,該注意注意那。這番好意,我心領了。經商,恐怕也是條條道路通羅馬。你我的立場不一樣,我要照你說的去做,結果很可能是南轅北轍。我記得你不信共產主義,也沒信過上帝。談論經商之道,你我缺乏共同的基礎。”
聽到這裡,陸承偉已經徹底忘了請史天雄吃飯的初衷。一個共產黨的即將下崗的副司長,要去一個陌生的城市搞風險極大的商業零售,手裡又沒握有沃爾瑪這種大公司總裁的委任狀,優越感怎麼還是這麼強啊!陸承偉低頭默想一會兒,鬆一鬆領帶道:“你別忘了我是共產黨人的兒子。你別忘了是共產黨給我創造了一切發財的條件。你別忘了我是共產黨讓一部分人先富起來號召的熱情響應人。以我多年的經驗,資本主義市場經濟也好,社會主義市場經濟也罷,金錢的發言都一樣有說服力和號召力……”
史天雄搖著手笑道:“對不起,小弟,我又要打斷你了。我知道,美國的老摩根說過:當政府和法律無能為力時,讓金錢說話吧。我認為你和老摩根太高看金錢了。金錢並不是世界上最有力量的東西。看來咱們真沒有共同語言。”
陸承偉被激出了爭強好勝之心,舉起酒杯說道:“可能同臺競技更刺激一些,結果也更有說服力一些。天雄,我和你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但都應該算老革命家陸震天這棵樹幹上長出來的樹枝吧?我和你的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