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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我真的沒法離開這個家嗎?即便如此,他還是期待著陸小藝能發現他此時的寒冷,彎腰把被子拾起來,披在他的身上。他感到鼻子發癢,接著,打了一個響亮的噴嚏。
陸小藝仍在頭頭是道地分析著,“……陳東陽還算懂規矩,沒有公事公辦。等大哥回來,你把申請收回吧。收回了,這件事就過去了……”
史天雄帶著絕望的情緒跳下床,拾起被子,重新躺下,然後關掉自己一邊的床頭燈,說道:“不早了,睡吧。”
陸小藝愣愣地看著史天雄,問道:“你還沒有表態呢!”
史天雄翻了妻子一眼,假睡著說:“謝謝你的提醒。我知道該怎麼做。我已經四十多了。”
遠在西南的紅太陽電子集團公司總裁兼黨委書記陸承業,也在第一時間得到了史天雄要求到紅太陽任職的訊息。陸小藝在電話裡警告說:“天雄這是在玩火。二哥,你必須阻止他。陸家只有一盤棋,一步走錯,可能全盤皆輸。天雄不能去,你也不能在紅太陽久呆了。”
身處險境的陸承業盼一個得力助手已經盼了多年,盼得望眼欲穿、頭髮花白了。史天雄這個時候冒險要到紅太陽來,陸承業感到溫暖。至少,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關心他前途榮辱的兄弟。理智上,他又必須做一個反對派。紅太陽早不是十年前紅遍全國的知名大企業了。三年前它已經靠貸款給職工發工資了。以史天雄的能力,他能給紅太陽帶來奇蹟嗎?陸承業不敢想。如果紅太陽無法翻身,接收史天雄,等於把他的後半生給毀了。
一個星期後,史天雄在北京見到了已經下決心阻止他去紅太陽的二哥陸承業。史天雄認為陸承業肯定會支援他。部裡對他請求的回應是:這件事需要徵求陸承業的意見。
陸承業一見史天雄,開口就說:“我反對你來紅太陽。”
史天雄反問道:“為什麼?”
陸承業答道:“你我都是烈士的後代,都有責任為國家承擔該承擔的義務。我很讚賞你到基層做實際工作的想法,但不贊成你到我的紅太陽。因為這裡不需要你。”
“不需要?”史天雄激動起來,“紅太陽的情況,我很熟。二哥,我知道你需要人,特別需要像我這樣的人。這可是個三萬多職工的大企業!我們不能眼睜睜看著它垮掉!”
陸承業的臉色變了,“天雄,你是不是覺得二哥老了,不中用了?我陸承業能用不到十年的時間把一個不到兩千人的三線廠搞得路人皆知,你憑什麼斷定我邁不過眼下這個坎兒?”
史天雄解釋著:“二哥,你別誤會。我從來沒有懷疑過你的能力。問題是紅太陽目前正處在一個關口上,你一個……”
陸承業生氣了,板起兄長的面孔訓斥道:“天雄!你是不是太自信了?你能當好官員,未必能做一個稱職的企業家。這時候到企業來,對你沒好處。你能做一個優秀的司長,對黨對國家都是貢獻。不要這山望著那山高。”
史天雄激憤地站起來說:“你不但自信,而且到了剛愎自用的可怕程度。二哥,紅太陽走到今天,與你這種性格有很大關係。你別忘了,紅太陽有國家幾十億資產。十年前,你是十大傑出企業家,再過十年,你或許就會變成民族的罪人了!”
話說到這種程度,就傷到自尊了。陸承業沉默了好一會,冷冷地回答:“那就讓我一個人當這個大罪人吧。紅太陽的事,閣下以後少攙和,免得引火燒身。”
史天雄萬萬沒有想到陸承業會是這種態度,心登時灰了。陸承業知道自己也說了過頭話,緩和了語氣繼續說:“天雄,二哥知道你是為我好。是的,紅太陽再按這種速度虧損三年,幾十年累計上繳的利稅就等於零了。三年時間不短,我會讓它翻身的。這幾十年,我沒少幫你出主意。聽我一聲勸:好好走你的仕途吧。再聰明的人,一生恐怕只能做成一件事。你的使命就是當一個好官員。”
史天雄回應道:“二哥,我不是一個容易改變主意的人。按照組織程式,部黨組的任命,你也無權拒絕。如果黨組決定了,我希望你能……”
陸承業氣笑了,“請不要懷疑我的黨性。如果部黨組任命我做你的助手,我也毫無怨言。不過,以我的經驗,只要我這個總裁兼黨委書記反對,你想順利到紅太陽任職,只怕有一定的難度。”
史天雄當然知道官場的基本遊戲規則,已經對這件事絕望了。星期六,史天雄騎上多年來難得一用的腳踏車,跑了半個北京城。看了現代化程度很高的小區,看了中關村,也看了掩藏在高樓背後的貧民區。路過一個再就業人員培訓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