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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時間不多。”
齊懷仲拍著巴掌道：“像，像個女金融大亨！雙鳳，承偉有點不太……”
陸承偉緊接道：“有點不太相信你有這麼高的演技。你這種高高在上的氣質，以前……”
顧雙鳳變戲法似地掏出一支摩爾牌女士香菸點上，熟練地吐出一個菸圈，似笑非笑地看看陸承偉，嗲嗲地問道：“先生，怎麼不說話了？”
陸承偉遲疑地搖搖頭，“這種太逼真的風塵味，以前我也沒從你身上聞到過。一個很討厭煙味的姑娘，一個月沒見，能吐出這麼專業的菸圈……”
顧雙鳳格格格地大笑起來，真笑得渾身直顫，“這句不像一個留過洋的大儒商說的話。藝術，需要徹底的獻身精神，曾幾何時，你還曾這麼教導過我。你忘了嗎？你當然忘了。這位齊先生曾經把你和皇上相提並論過，你日理三五萬機，駕幸三宮六院外加出巡獵豔，當然記不得對一個卑微的民女做過的訓導了。民女可是時刻不曾忘懷沐浴過的聖恩……我夢想著與我的梁兄化蝶而去，誰成想我早已變成了秦香蓮……黑臉包公死了千年，我不學學杜十娘，那才叫比竇娥還冤呢。”說著，又吐了一串菸圈。
陸承偉被顧雙鳳說這番話時，臉上不停變化著的豐富的表情深深地嘆引住了，摸著下巴笑道：“看不出來，天使、魔鬼你都能演……”
顧雙鳳緊接一句：“那是你這個老師太優秀了。”
陸承偉無奈地搖搖頭，“劇組真是個大學校，你的口才也大有長進嘛。你這麼投入，將來肯定能成功的。”
顧雙鳳乾脆把腿翹到老闆桌上，吃吃笑道：“投入？你這個詞用得可真好！我真的很投入，特別是拍床上戲時更投入。投入，實際上也有訣竅。想著天下男人一般黑，還有什麼舍不下的？下午，拍一場戲。導演想用一個鏡頭表現一個呆頭呆腦的工程師跟著髮廊妹進了裡屋犯錯誤。幾個大腕想兩個小時，硬是想不到絕活。我去做了這個動作，他們沒有不叫好的。陸先生，你在最最腐化墮落的美國呆了幾年，你覺得這個動作是不是非常非常性感？莎朗·斯通為什麼能成為能讓全世界男人瘋狂的性感明星？聽說無非是她在《本能》裡在警察局對審問她的男警察做了類似的動作。”說著，兩隻會跳芭蕾的小腿在桌上富有韻律地上下交替著，超短裙一張一合像個野性十足的小精靈，嘴裡說著匪夷所思的話：“你們怎麼不敢看呢？”
齊懷仲實在聽不下去了，像獅子一樣大吼一聲：“夠了！雙鳳！你，你怎麼能這樣！”
顧雙鳳把腿挪下去，用天真無邪的目光盯著齊懷仲，嘻嘻笑道：“到底當過大學教授，還長了一張道學家的臉皮。我說老同志，我這是跟我的老師彙報學習體會。陸先生要把我捧成一個大明星，還告誡我說要努力，不努力再捧也捧不紅。我要讓陸先生及時瞭解我的學習成績……”
齊懷仲惱怒地把桌子一拍，“夠了，夠了！……”
陸承偉也大聲說：“老齊，你讓她表演吧。”說著，把一個單人沙發挪到老闆桌的正面，掏了一根德國雪茄，點了，也吐一串菸圈，說道：“還有什麼絕招，拿出來吧。”
齊懷仲鐵青著臉出了套間。
顧雙鳳又點了一支菸，雙肘支著桌面，兩手託著香腮，說道：“老齊這人，假道學。”伸出指頭點點腦門，“他這裡不發達，單調得像個孩子。提起殺人犯，他只會想到十惡不赦，提起妓女，他就想起什麼生活所迫呀暗無天日呀。他要演戲，頂多能演個匪兵甲匪兵乙，槍一響，不是抱頭躲藏，就是一頭栽倒。你若給他說妓女也有快樂，妓女有時候比嫖客聰明得多，他肯定覺得你在撒彌天大謊。我就給你講個妓女怎麼靠智慧要賬的故事吧……”
陸承偉臉色煞白，把半截雪茄朝地板上一摔，站起來喊道：“夠了！確實夠了……”神經質地來回踱著步，“我想不到會是這樣，我不想在這裡和你爭吵。你回房間換換衣服，我們找個地方，找個安靜的地方談談。”
齊懷仲走進來接道：“是該好好談談。雙鳳，你的狀態很不好，可以說相當相當危險。”
顧雙鳳完全被一股生髮於她心底的奇怪的力量牢牢控制住了，大腦裡只剩下一個念頭，我就是要讓你看看我現在的樣子，讓你看看我已經墮落得無可救藥了。這不就是你希望看到的樣子嗎？我就一次讓你看個夠！你他媽的把我當成什麼人了？沒有女人了，又想起了我，我在你眼裡只是一個洩慾工具嗎？你毀了我，你他媽的早用你的天使的模樣把我毀了。你這種虛假的關愛再也騙不了我了！你想看我像一隻受傷的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