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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舒倫是極怕他的,怕他幾時又焦躁發作了,怕自己無意的那句話,又讓他多心了。現下見他心情好,心裡繃著的弦不免也鬆了鬆。
她說:“這兒很好,也涼快,主子怕熱,以後自己府裡也可以叫讓人挖個池塘子,房子就建在池塘子旁邊,夏日裡宿在裡邊兒,可以避暑。”
胤禛說:“你倒真有些見地,我正是這個意思,早前外頭開始見府,我早跟皇父回過了。”
兩人沿著荷塘邊的青磚路,慢慢走,青磚路邊上是幾棵高高的柳樹,蔭蔭的擋了日光。池子裡荷花開的正盛,粉粉白白,很是好看。偶爾有條魚,膽子大,在荷葉邊上露個頭,哧溜兒有不見了。真應了那句魚戲蓮葉間。
舒倫正看得仔細,胤禛卻彎腰拾了個石子,噗通扔進水裡,水花很大,濺了舒倫一臉。
舒倫被他突然一嚇驚的晃了晃身子,差一點兒掉進去。
她看了他一眼,他卻嘴邊露著笑,全不當回事,那情形,分明是故意的,耍這個惡作劇。
舒倫倒也不生氣,亦不似往日那般戒懼,因為她心裡覺著他似乎沒什麼惡意。只是自己覺得好玩罷了。所以只是抽了帕子,將臉上的水抹了。
胤禛見她如此,卻有些不高興了,說出來的話,也未免有些不順耳“真是個沒趣兒的,若是她……若是旁人,礙著爺們兒,嘴上不敢說什麼,面上也必有些不忿,哪個像你,果真是做奴才的命。”
他說什麼,舒倫總聽著,只不回嘴。
胤禛說了一會兒,自覺沒意思,哼了一聲,也就不理她的。
舒倫見他不做聲了,便以為這位爺鬧夠了,誰知才一會兒功夫,他不知那裡折了個野菊,粘在了舒倫頭上。
舒倫原也沒覺察,只是離荷塘近,不經意低頭,便在水裡瞧見了。
他在邊上亦發現了,問道:“你明明看見了,怎的不知聲?”
舒倫略笑了說:“爺戴的花,奴婢瞧著挺好。”
他不服,說:“你不會發作,就永遠別發作,我倒要看看你這溫吞性子,能熬到幾時。”
舒倫好些年之後才知道,原來他從這個時候起,就在揪她的錯處,只是她太過後知後覺,從不知道他有這個心思,以至於他討厭透了她。
舒倫正想回話,卻不知哪裡竄出只雪白的長毛狗,橫衝直撞的朝舒倫跑了過來,舒倫閃躲不急,一偏身,便跌在了荷塘裡。
這荷塘不大,卻深的很,舒倫幾經掙扎,已嗆了幾口水。
胤禛原是得意的笑,可過了一會兒見情形不對,忙叫人。
這地方偏,嫌少有人來,只有個抱狗的太監聞聲兒,跑了過來。
胤禛讓那太監抱著樹,自己則一手抓著那太監,一手伸過去抓舒倫的手,好容易夠到了,胤禛卻踩到荷塘邊上的青苔,腳底一滑,順著舒倫手上的力道,就跟著跌了進去。
這可把那太監嚇的沒了魂兒,他沒命的叫,聲音淒厲,不久就來了好些人。
裡面有兩個南邊來的,水性好,立馬跳下去救人。
只是這荷塘裡,只有舒倫浮浮沉沉,在拼力掙扎,四阿哥胤禛卻是自入水之後便沒了動靜。
舒倫腦子昏昏沉沉,只覺得整個身子被什麼東西墜著。她模糊記得,那是四阿哥,是他死死的抓著她,好似把她當成了救命稻草,整個身子都倚在她身上,怕她棄了他一般的,用了那麼大的力氣。
所以,她抱著他,亦不鬆手。
兩個奴才費了渾身的力氣,才把兩人救了出來。
舒倫在一邊不住嗆水,人已經不清醒了。胤禛卻是動也不動,看著好似已沒了生氣。
奴才們嚇的了不得,亂作一團。
還是個有些年歲的老奴,有些主見說:“溺了水,咱們不懂,不能亂來,你們快去太醫院叫人來。若那個不在意,惹得主子有什麼好歹,一個個都別想活。”
這句話說出來,一群人才知道請太醫,有幾個忙不迭的跑了出去。
太醫來的很快,看了四阿哥脈象,面相。一邊另一個太醫,給舒倫用了針,舒倫覺著疼,身子動了兩下,吐出一灘水,人慢慢的也轉醒了。
一邊的胤禛卻仍是昏迷不醒。奴才們去傳太醫的時候,那邊也立刻報了德主子。
德妃聞訊,即刻便趕了過來,見了四阿哥情狀,當時便要暈厥過去,幸的身邊丫頭扶著。她哭著道:“我的兒,你們還不快診治,若他有個閃失,看你們那個能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