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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倫看了眼裡屋晃動的珠簾,抬腿往外走。
只是,人還沒走出門,李氏便追了出來,她攥著舒倫的胳膊,哭喊:“你還我弘盼,還我弘盼,你害死了他,你把他還給我。”
她頭髮未梳,臉色蒼白,一點兒也沒有往日的明豔。
舒倫看了不忍,說:“盼哥兒去了,我也不好受。”
李氏滿臉的恨意:“你少假惺惺,你心裡會不好受麼?就是你,就是你害死他的若不是你詛咒,他怎麼會離我而去,你還我的兒子。”
舒倫說:“人吃五穀雜糧,總會生病,我沒有詛咒,至於寶絡,她自小不會女紅,連一根線都拿不起,如何詛咒。”
李氏這時候那裡聽得進去話,哭著說:“你別以為你能得逞,我不會罷休的,我的孩子不能這麼白白的去了,我一定要你抵命,一定要你抵命。”
胤禛分開李氏的手,將她攔在身邊,對舒倫說:“你還在這裡纏什麼,還不走。”
舒倫看了胤禛一眼,轉身走了,身後是李氏一聲聲淒厲的控訴,和胤禛低低的安慰。
她走著走著,不知怎的就落下淚來,越落越多,想抑制也抑制不住。
作者有話要說:
☆、靠近
許是因為弘盼的死和李氏的鼓動,整個府裡私下裡傳聞當日巫蠱之事的越來越多,皆說小阿哥是給人詛咒而死的。
胤禛雖厲聲斥責過,可這風聲到底傳到了宮裡。
弘盼喪事沒過多長時間,舒倫便被德妃叫到了宮裡。
舒倫到了永和宮,請安時,就直接讓跪著,沒教起來。
德妃說起弘盼,仍是傷心的落淚,說:“原想著,你是個穩當妥貼的,怎麼做事也這麼不周全。好好的哥兒,就這麼去了,你是做額孃的,定是平日裡照顧不周。”
舒倫不能申辯,回話說:“額娘教訓的是。”
純格兒沏了茶,德妃皺著眉,瞪了她一眼,純格兒立即退了下去。
德妃擦拭了眼淚,說:“我聽人說,你們府上風言風語不少,奴才們也都沒規矩,竟還有人將府裡的東西拐帶出去,你也不查查,到底是怎麼管教下頭人的。”
舒倫只低著頭一句話也說不出。
她不說話,德妃便以為是真,說:“胤禛性子暴躁,聖上說了多少回了,去年封爵位,不就因為這個,才只得了貝勒。你還不明白麼。朝裡的事兒,他還忙不完呢,到了府上,還要為著府裡頭的事兒費神兒,哪裡都不讓他清淨,他脾氣怎麼能好。你是福晉,就該有福晉的威儀風範,將府裡的事兒,處置的停停當當才是。這樣的話,還要我囑咐不成?”
舒倫動了動唇,說:“額孃的話,兒記下了。”
德妃還要說,外頭傳,說是胤禛到了。
德妃這才緩緩。
胤禛進來,看了舒倫一眼,然後給德妃請安。
德妃抬了抬帕子,說:“都起吧。”
舒倫這才跟著起來,在胤禛邊上坐了。
德妃說:“來的正好,我正有話要問你們,你們府上出了巫蠱之事,說是咒盼哥兒的,到底有沒有?”
舒倫緊緊握著椅子扶手,正要回話。
胤禛卻搶了一句,說:“沒有的事兒,多半是奴才們渾傳,額娘別信。”
德妃一聽,對著舒倫說:“你看看,這成事兒麼,奴才們傳這樣的話,你也不說管管。”
舒倫臉色蒼白,低著頭。
胤禛見了,說:“不甘她的事,皆是我的錯。”
德妃說:“你不用替她說話,我自回你皇父,另指個人到你府上管事。”
這話裡的意思,眾人皆明白,也就是另替胤禛選個側福晉,或庶福晉。
胤禛說:“額娘這是做什麼,我府上一切皆好,用不著另找個人。況額娘前幾日不還說,她是幾個阿哥福晉裡最好的麼,怎麼只能因著幾句糊塗奴才的話,就把她的好處都給忘了。”
德妃看了胤禛一眼。
她與這個兒子的關係,彷彿總隔著什麼,說遠不遠,說近不近。
她見胤禛說的強硬,也不好再說什麼,便緩了緩說:“不另指個人也成,只是府裡頭的事,再不許教我聽到些不好的傳言。”
胤禛說:“額娘放心。若無別的事,兒就先回了。”
德妃嗯了聲,說:“清韻心裡不爽快,你多寬慰寬慰。跟她說,我的話,讓她好好將養,養好了身子,孩子日後還會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