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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為重新開始並不會太難,心死了而已,沒想到原來還真有更難的。
“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這些新聞,有一段時間根本不敢看報紙,不敢開電視看。”洗過熱水澡以後,連翹的臉色依舊是慘白的,她舔著乾澀的唇,繼續說,“那天我一看到報紙登了你結婚的新聞,就衝回了賓館,可是已經晚了,我媽已經知道了,她也像今天這樣給了我一巴掌,然後昏了過去。”
她當時臉上火辣辣的,連耳朵都是嗡嗡作響,除了救護車巨大的聲響,別的什麼都聽不到,只是眼睜睜地看著她媽被抬到了救護車裡,再送進了手術室。
媽媽終究沒有熬過來。
那一巴掌就是她最後留給她的警醒。
“我太貪心了,我想讓媽媽她看一看我愛的這個人是什麼樣子的,才把他帶到她的面前,她果然很喜歡你。可是就是這份喜歡要了她的命,是我做錯了,根本不該讓她見到你的。”連翹的眼睛亮得分明,“我除了貪心,竟然還抱著幻想,覺得你會為了我,頂住所有的壓力不要去結那個婚,只為了我,可顯然也是我錯了。”
她把所有的責任都攬在了自己的身上。
蔣鳳麟壓著她的肩膀,扳過她的身子,用肯定的語氣慢慢地說:“錯的是我!連翹,你別這樣,都是我不對,那些新聞是她們瞞著我放的,當時公司很亂,我奶奶又病危,我焦頭爛額的什麼都顧不上,我甚至都寫好協議,等事情過了跟他們做個了斷……”
就算解釋得再好,彼此也必須為年輕為貪心付出應有的代價。
連翹點了點頭:“你只是想不到,我原來等不了你,我媽也等不了。”她的神情還有些恍惚。
蔣鳳麟知道,賀駿馳也提醒過他的,連翹媽媽突然過世是連翹的心結,她一直在內疚,在折磨自己來贖罪。
他摸了摸她的頭髮,然後把她摟到自己懷裡,她顫了顫,他就摟得更緊了些。
“你媽媽會出事,責任在我,要遭報應的也只會是我。”
連翹在他懷裡直搖頭,悶聲唸叨著:“不,我早就知道的,知道你訂了婚,就不該留下,不該帶你回老家,不該還心存幻想……”
“能不能告訴我,當時……你是什麼時候知道我訂婚的事?誰說的?顧青?”除此以外,她跟他的朋友圈都基本沒什麼交集,他一直以為瞞得很好,她又怎麼能知曉?
如果他早知道會這樣,恐怕後來的許多事都不會發生了。
連翹被他的話帶到了回憶裡。
她不知道蔣鳳麟怎麼會認為簽了協議就可以了斷他跟蘇卉心的一切,如果不是他騙她,那就是他低估了女人。有哪個女人會用自己的青春來成全男人?除了愛他,很愛他,不會再有其他。
那個要跟他訂婚的蘇小姐,早就知道了他們在一起。她不動聲色地來到濱海找到她,不,確切地來說,她們當時是“偶遇”的。
那個時候蔣鳳麟去了國外出差,她一個人在家,每天都要去培訓班上課,在上下課的附近,她第一次見蘇卉心。蘇卉心向她問路,記憶中她個很漂亮的人,穿著一條飄逸的連衣裙,說話聲音柔柔的,揹著個小揹包,跟普通遊客沒兩樣。
蘇卉心說她想去雲州塔,那是一座有一千三百年曆史的古塔,就在連翹她住的地方旁邊。她當時沒有多想,覺得反正是順路,就順便當了免費的導遊,帶她去了那裡。因為是舊城區,周邊的地方都建起了一座座嶄新的高樓,只有在塔寺周邊是作為文物保護群保留了起來。跟很多景區的古塔一樣,雲州塔出於保護理由,是不讓遊客登塔參觀的。
蘇卉心一臉遺憾,剛剛還很高昂的興致突然就變得意興闌珊,悶悶地說:“我聽說以前這裡的人逢年過節都喜歡登塔放燈,許的願都能實現的,是不是?”蘇卉心這樣問。
連翹並不熟悉歷史,從前一直為生活打拼,她沒有太多的時間關注這些,她只能抱歉地說不知道。但是又覺得天下能許願的地方何其的多,看她的樣子也是大城市來的,怎麼就想到來這裡許願?
她正奇怪著,又想自己是該說再見的時候了,卻突然聽蘇卉心說:“我準備訂婚了,我是想求一切順遂,婚姻美滿。”
“啊,恭喜你。”就算是陌生人,聽到這樣的好訊息都是不吝於送上祝福的。
蘇卉心燦爛地笑了笑:“謝謝。我覺得和你很投緣,我請你喝杯東西吧?”古塔外就有家星巴克。
如果沒有後來,連翹會覺得,蘇卉心就是一個幸福的女人,她願意祝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