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獸,是殺人狂!
“對不起,我說謊了。”他趕緊低下頭,冷汗順著額頭流。
“乖孩子。”泉的身高遠不及傑森,氣場卻無比強大,那種威懾力並不是人人都能具備。
他似乎還想說什麼,但手術室的門忽然開啟,還在昏迷中的克勞德被推出來。這打斷了他們的談話,他遠遠看著方嚴緊張地詢問情況,終於鬆了一口氣,露出欣慰的表情。也許是長期緊繃的神經得到鬆弛,他的力量像被抽空一樣,支援不住,一個踉蹌跌坐在地上。
克勞德暫時脫離危險,泉也不打算繼續待下去,他看了一眼方嚴,帶著傑森離開了醫院。
像他們這樣的人,不需要憐憫。方嚴很強,他能挺住!
“他們把你的頭髮剃掉了,你醒來後一定會說,‘這該死的醫生一定嫉妒我帥氣的臉,居然把我弄成光頭。’不過沒關係,很快會長出來,而且你無論什麼樣子都很帥。”病房中安靜得針掉到地上都會發出響聲,小獅子的呼吸被無限放大,讓方嚴格外痛苦。愛人就在身邊,卻不能動,無法說話,甚至沒有知覺,他還在昏迷之中,不知會不會有生命危險。
他只能自言自語,沖淡這惱人的緘默,不然真的會發瘋。
一遍遍搓揉小獅子有些冰冷的手,替他按摩四肢,用棉籤沾鹽水擦他乾裂的嘴唇,在他耳邊說溫柔的鼓勵的話。他不斷呼喚他的名字,說那些兩人一起商量的瑣事,對未來的期盼和心中的夢想。儘管都是些美好的希望,但他越說越悲傷,不能自己,最終被痛苦擊潰。
“張開眼睛看看我,求你了,克勞德,你這樣讓我很害怕。”方嚴輕輕撫摸小獅子裹著繃帶的額頭,親吻他緊閉的雙眼,他的淚水像斷線的珠子一樣,一顆接一顆往下掉。
儘管醫生已經再三保證,病人已經脫離危險期,之所以昏迷不醒是因為麻醉藥的關係,但方嚴還是放心不下。
他守在床邊,一直坐到天黑。
期間泉來過一次,給他送了點吃了,那時方嚴正在衝值班醫生大發雷霆,凶神惡煞的摸樣嚇的護士差點報警。他揪住醫生的衣領,露出惡鬼一樣的表情:“都已經這麼久了,為什麼他還不醒過來,你說過他會醒,你說過!”
“腦部受傷……會有很多不可預計的情況……我們也不能給出準確的清醒時間……”這是醫生哆哆嗦嗦的回答。
方嚴回到病房,餘怒未消,但當他看到病床上的克勞德,多少憤怒和不滿都會煙消雲散,只剩下撕心裂肺的痛楚。他趕走泉,獨自坐在床邊,倔強地等他醒來:“別怕,我會一直呆在你身邊,等你睡醒了,第一眼就能看到我。到時候我們一起去吃好吃的,到你一直想去的瑞士旅遊,去滑雪,去周遊世界。如果你還這麼貪睡,我哪也不會帶你去,聽見了嗎,聽見的話就趕緊張開眼睛!”
他含著淚,把額頭貼在克勞德微張的手掌上,泣不成聲:“我以前傷害過你,對不起,因為我的愚蠢,沒能好好珍惜那段感情。但現在不一樣了,我認識到我是多麼的需要你,多麼愛你,雖然現在說這種好像話太遲了,但我真的不能失去你……求求你,別這麼折磨我……克勞德……克勞德……我愛你……”
他不斷叫他的名字,像孩子那樣大哭。
“嚴,我終於親耳聽到你對我說‘我愛你’這三個字,真是死而無憾了。”有別於小獅子稚嫩的說法方式,會用低沉嗓音叫他名字的男人,只有十年後的克勞德。
方嚴疑惑地抬起頭,對上熟悉的目光。深情而包容的眼神,是經過時間累積,在歲月中慢慢沉澱下來的溫柔,獨一無二。
他笑了笑,臉色有些蒼白,但目光一直沒有離開方嚴的臉。抬起手,撫摸愛人的頭髮,連口氣都那麼柔和:“一直沒有機會問你,那枚戒指,還喜歡嗎?”
“克勞德!?”方嚴驚得說不出話來,這不是十七歲的小獅子該有的記憶,應該屬於十年後的克勞德。
“是我。”男人微微一笑,時光彷彿穿越了十年。他從床上走下來,單膝跪下,執起方嚴的手:“我的時間不多了,所以請你告訴我,如果時間倒流,回到一切發生之前,你會接受我嗎?”
“嚴,嫁給我,我會給你幸福。”他莊重地說,低頭親吻方嚴的手。
“克勞德……”方嚴聲音顫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當你老了,頭髮花白,睡思昏沉地在火爐旁打盹……只有一個人愛你那朝聖般的靈魂;愛你老去的容顏,痛苦的皺紋;也愛你衰老了的臉上的哀傷……我一直想對你說,無論你變成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