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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醫師的好心提醒產生了預期的效果，心裡也是頗為高興，當下知趣地告辭，留下鍾正天一個人面對仍在強自振作精神的白書境父女。
而鍾正天在仇醫師改變了話題後，再回過頭來想整件事時，他也想明白了。伍利應該不是故意來算計他。因為真要論起來，憑著在軍方的龐大影響，伍家親戚這層關係，其實比白書遠那省委副書記兼代省長的身份更要顯赫。估計伍利是認為自己應該知道，懶得去點明而已。
話說，伍利這小子雖然做事有點大大咧咧，有時也愛嚷嚷，卻不是一個喜歡到處炫耀的人。
既然心裡沒有了疥蒂，鍾正天再看向白書境時，很自然就恢復了原有的淡然和理智，只把後者當做一個病情比較麻煩的癌症晚期病患。
和白水君一起小心地把虛弱的白書境攙上治療室的病床後，鍾正天就很禮貌地把她留在外面的辦公室裡，由小李護士相陪，自己則開始接下來的治療。
讓白書境放鬆地閉上雙眼，鍾正天迅速地啟動了“空間之眼”，對他的全身上下開始檢查。
據鍾正天這兩天來惡補的常識，晚期鼻咽癌治療失敗的主要原因之一是遠處轉移率高達4。8～27。而此刻，鍾正天亦在鼻腔內、顱內、肺部、肝部等處找到多個惡性腫瘤，雖然體積都不太大，也就幾厘米，但麻煩在於數量多，看起來頗有些驚心動魄，不堪入目，故幾乎每發現一處，鍾正天的心便不由自主地扯一下，眉頭也擰得愈來愈緊。
天，就算是一個正常的人呆在蚊子堆裡，恐怕也不會生出這麼多的腫包啊
另外，透過放大了數十倍的“空間之眼”，鍾正天更是駭異地發現，形成這些腫瘤的癌細胞的分裂速度，與他在方至剛的胃部看到的那種分裂速度相比，簡直就像是一點星星之火對比一簇被澆了熱油的火苗，一頭在田裡耕地的老牛和一匹受了驚、失了控的狂馬，根本不在一個層次上
一直以來，鍾正天都有意識地將治療每一個病人的實際耗費時間控制在10分鐘內，剩下的則是一些順手而為的清毒。但現在看來，以白書境體內這種情況，粗步估計，就算是全力以赴，沒有50分鐘，怕是清不完這些比比皆是、在不停擴散的惡性腫瘤
太恐怖了難怪這晚期癌症被世人公認為無法治癒的絕症
只是想想伍利那懇切的眼神，再想想白水君方才所表示出來的悲傷和無助，鍾正天沒好氣地搖搖頭：也罷，累就累一點了，怎麼說也是救人一命嘛
本著對“虛之手”的強烈信心，鍾正天收起所有的感嘆，用一種十分輕柔卻又不失沉穩的聲音，認真地提醒白書境：“白校長，我現在開始治療了，如果您感覺有任何的燒疼、清涼、或者癢，那都是治療過程的正常反應，不必害怕，儘量地放輕鬆就好”
“好”正虛弱地躺在病床上的白書境也聽方至剛細緻地描述過治療過程，雖然他是一個地道的無神論者，卻也是一個傳統文化的忠實捍衛者，對玄而又玄的中醫還是比較信任的，當下沒有任何異議地緩緩點頭：“小鐘啊，老方跟我說過，你是個負責任的好孩子，我相信你會盡力而為。不過，你也不要有太大的壓力我現在這個情況，我心裡也清楚，不要求太高，能活得舒服一點就行了”
鍾正天相當訝異地看著白書境——這是他頭一次，處在一個治療者的身份，讓被治療的病患這麼豁達地安慰。
從白書境強忍痛苦的表情和頗帶自嘲的眼神中，他能聽出白書境此時的安慰並非客套，而是發自內心。因此，鍾正天在感動之餘，面對這位枯瘦如材，頭髮也幾乎掉光了的副校長，他內心也不期然地升起一絲敬佩，當下真心地安慰他：“白校長，你也不用想太多。就衝著我和伍利的關係，我也一定會全力以赴您且安心地睡吧，治療完畢，我會叫您的。”
首先，是從病源的根本…鼻部著手，然後是口咽、咽旁間隙、頦下窩、頸動脈鞘區、翼顎窩、上頜竇、篩竇、眼眶、顱內海綿竇以及咽後、頸部淋巴結，先清理掉那些表面突出的肉瘤，再將一些在化療下失去了生機的腐肉部位也輕輕刮掉，再然後，就是對付隱藏在粘膜下的各種小肉瘤。
然後，再是呼吸之本的肺部、排解毒素的肝部……。
因為數量極多，體積又小，大多數的位置又相對隱密，極其考驗人的耐心，每一次“收”回“虛之手”還要消耗掉不少的精神力，所以整個清除的工程耗時巨大，而鍾正天在清除的過程中，總是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