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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去,莫阻了孤白日飛昇的金光大道。”
全殿寂靜。然後就是皇帝氣瘋了的連喝:“來人!給朕把這魘著了的逆子拿下!——”
駱皇后也急道:“等等!”
但殿中侍衛已盡數齊步上前。
此時蕭見深雖根深蒂固地認定了自己與凡人不同,但他畢竟年方七歲,看著眾人如潮水般湧上,一時間反應也慢了一拍。
恰是這時,耳中腦內又響起了天獨老人的長笑與輕喝:“吾家逍遙徒,仙凡之別乃在此一舉!辨那書中仙途真假,此時不去,更待何時?當擎爾手中長劍!一劍撕開這橫亙你眼前的天與地!父母之殷切期望絆於吾身?斬!兄友之手足愛意絆於吾身?斬!女兒之一腔情思絆於吾身?斬!世人之喜怒哀哭愛怨嗔痴絆於吾身?哈哈哈哈哈,斬斬斬斬斬斬!”
這聲便如春雷炸響萬物清醒,蕭見深腦中頓時一陣清明,身隨意動,劍伴手舞,便從殿中直接殺到殿外,殺得血流成河死傷一地。
到了殿外,蕭見深比任何時候都來得神魂通達,他並未無休止的殺戮下去,只將劍往鞘中一收,對後邊的父皇母后說:“如此便罷,幕後主使已由仙師用*力推算而出,父皇不聽仙師之言,來日悔之晚矣。孤該回宮參演法決,一意精進了,無事不得來擾。”
皇帝簡直氣暈!他咬牙切齒:“調皇城禁軍過來——”
駱皇后此時再不能坐視,尖聲道:“蕭明廷,你若敢如此,本宮便讓父親率十萬駱家軍調轉馬頭,劍指京師!”
後續發展蕭見深並不關心。他已回到自己的宮殿,正盤膝坐在雲床之上,剛剛搬運完一十八個周天之後,方一睜眼,便見天獨老人正撫髯微笑,站於他的身前。
蕭見深這時醍醐灌頂福至心靈,當下翻身下床,於地端正跪好,恭恭敬敬說:“請仙師授我仙法,渡我成仙。”
天獨老人淡笑一聲,一卷衣袖,跪於地面的蕭見深就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
天獨老人方道:“吾徒正有此機緣。餘之一生走遍天川地海,正為找如你這般天賦異稟,先天一根神仙骨之輩。二十年後,普天下若有成道之輩,當為吾之佳徒。”
蕭見深不由激動與嚮往。當下手書一封留給父皇與母后的“我去成仙”字條之後,就和天獨老人一起向外走去。
一老一小走到一半,天獨老人突然記起了什麼,隨口問道:“對了,徒弟,你會做飯吧?”
“啊?……”
說到這裡,過去有關《昇仙傳》與青墨劍的事情差不多結束,蕭見深頓時有一種難以形容的輕鬆愉悅之感,不由對傅聽歡微微一笑。
而傅聽歡——
傅聽歡同樣微笑地看著蕭見深,只覺得腦海中神性的大門轟然倒塌,魔性的大門徐徐升起。
但他注視著蕭見深那宛然若期待的表情,在沉默良久之後,一連用了三個‘別’:“別開生面,別具一格,別有意趣。”
“你想說這太子在小時候竟是如此個傻貨,我國朝未來難道真的還值得期待嗎?”蕭見深用平常那冷淡而叫人高山仰止的表情與容顏解讀完傅聽歡的話,然後突地一笑,便似雪融山巔,春草遍野,灼灼明光,開遍了這神州九陸,“……我年長之後,突然知悉尋仙一事原來全屬虛妄,便不由得……入了這滾滾紅塵,濤濤濁流。”
傅聽歡只覺蕭見深此言話中有話,但他再要細思之際,蕭見深完成了手上的磨劍之舉,長身而起說:“行了,此地無其他東西好再多看,你我這便出去吧。”
他們離開了這最末的一個盛放了許多回憶的庫房。
蕭見深與傅聽歡出去的時候正好是金烏西垂、月兔東昇之際,貼心的王讓功在太子書房之外的臨水涼亭中置了一桌酒菜,兩人便對月相酌,傅聽歡興之所至,取了蕭見深之前給他的那管白玉簫置於唇邊,藉著微醺之意,臨時做了一首嫻雅小調,他雙目輕闔,眼瞼輕輕顫動,纖長的睫羽在眼下頰上掃出一輪彎月似的影子。
月在天空,月在水中,月在人的心間與臉上。
本擊杯而合的蕭見深見此一幕,只覺心生意動,竟不由得伸手輕撫,似想將那一抹弦月掬入手中。
但當蕭見深的手真碰觸到傅聽歡的臉頰時,他卻又因為對方天生微冷的肌膚而醒轉過來,覺得自己喝多了酒此刻已有些醉了。便將手按杯,道:“今夜差不多了,孤先回房,茂卿自便。”
他只剛剛走出了涼亭,來自背後的大力就絆過他的身體,而後兩人交疊著重重撞在一旁的樹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