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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就有點亂了,再然後眼睛也慢慢不行了。周朝陽讀大學的那幾年都是喬蔚然幫著照他媽,後面她離家去上大學,再回來時,就只看到這座簡陋的墓碑。
風太大,喬蔚然不敢點火,只能徒手把墓邊的雜草枯枝稍做清理,就把帶來的鮮花果品擺好,在墓前的空地上燒起紙錢。就著火點了三柱香,跪下來恭敬地磕了三個響頭,今年的掃忌就算結束了。
喬蔚然的動作已經很快了,還是趕不及暴雨的來臨,黑沉沉的天空像被突然撕裂開一個巨大的口子,傾盆大雨瞬間落下,聲音大得像萬匹馬在奔騰。兩分鐘的時間,她就被淋得裡外通透。本來就崎嶇的土路這會更是泥膩不堪,高跟鞋踩進去,好半天才能拔出來。走了幾步她就脫掉了鞋子,赤腳步行。瓢潑的雨水沖刷她的全身,視線外覆著流動的雨簾,她唯有不停的眨眼睛才能看清前方的路。腳下不時被石子枝技扎到,她的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就怕一失足滑下去,滾進什麼無人的深坑。這種天氣,這種時候,這種地方,怕是等不到人來救她,她就成了野豬毒蛇的美餐。
她的緊張擔憂一點都不誇張,因為這種事她真的經歷過,8歲的時候。
昭山盛產菌類,每年5…9月,當地人都會上山採摘,有自家吃的,也有拿去賣的,喬蔚然就是後者。喬昆安常年在鐵路上值班,家裡只有曹鳳萍照看,在她的“特別關照”下,喬蔚然唯有去山上採菌賣錢才夠自己與弟弟生活下去。那時候,她與死了爹瞎了孃的周朝陽就結伴上山採菌。周朝陽大她三歲,採菌比她有經驗,總能採到又大又珍貴的野生菌。她就趁他不注意偷偷把他好的菌換過來,把自己差的丟過去,他那麼聰明的人,卻從來沒發現過。
在一次採菌時,同樣的天氣,她貪心要多采點不肯走,結果被大雨阻了路,一時沒注意腳下就跌進了個兩米高的深坑,小腿還折了。那時候要不是周朝陽冒雨在坑外陪了她一夜,還替她吸掉毒蛇的毒液,她怕早就成了第二年菌子的肥料。
這件事後,她就再也沒換過周朝陽的菌,但那些好的仍會自動到她籃子裡,她才知道原來他早就知道了她的小動作。再然後,他就用一系列深情的舉動讓她成了他的小青梅。
回憶比暴雨還來得還猛,要不是喬蔚然及時剎住,怕就呆呆坐在泥地裡淋一夜。
上車時,她幾乎是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好在天色已黑,關了燈,開啟暖氣,她脫掉外衣把衣擰掉,就著出風口吹到半乾方穿回身。這時雨勢也漸緩下來。看看時間已經10點了,再等估計雨也不會小多少,她便發動起車子下山。
不想自己的狼狽樣被曹鳳萍嘲笑,她決定就這樣開回K市。車子駛經昭山縣城主道時,看見一家還沒關門的私人藥房,隱隱發沉的頭讓她想起新居好像沒備感冒退燒藥,便將車停到路對面,過馬路來買藥。
左腳將跨上這邊的人行道,她就聽到一個男人高喊她的名字:“喬蔚然!”她混身一顫,轉頭,五十米外的巨型霓虹燈下,一個穿著T恤衫的瘦高個男子正向她招手,看到她回頭,便推開給自己撐傘的小姐,向她小跑過來,“蔚然,真的是你?”他激動地喊。
下雨天,又這麼晚,路上車子行人都很少,她根本沒想到會碰到熟人,而且還是他!
真倒黴!喬蔚然心裡暗啐一聲,調頭就朝自己車子跑去,清瘦男子見她要跑也加快了步追過來,嘴裡還喊著:“蔚然,你不要跑!”
結果,她跑得更快了。
男子追上來時,她已經躲進車裡,男子用力地拍窗拉門,隔著玻璃對她喊話,神情激動中帶憤怒。她咬住唇,蹩起眉,心一橫,猛地發動車子,一下了衝出去,把男子踉蹌地甩到後頭。
等到男子爬起來時,她早已駛出去老遠,徒留他獨自在雨裡失態地呼喊。
回來的路上再沒看到開門的藥店,頭越來沉,喬蔚然便放棄買藥,直接開回家。淋了個熱水澡,灌下兩大杯白開水,裹緊被子,用土方子發汗退燒。第二天早上起來,燒居然退了,雖然頭還有點痛,但上班是不影響的,她便沒有請假。
昨晚把車子的暖氣開了一夜來烘乾座墊,現在上車時,一股刺鼻的焦味。她便把車窗都開啟,一路吹風到公司,於是,本來已經退了的燒又復升上來。中午休息的時候,她已經燒得臉都是紅的了,可手裡的事太多,她沒空下去買藥,又不想別人知道她發燒,便一人關在辦公室裡,一杯杯地灌白開水,工作。
小吳給季臣送檔案時,季臣不經意地問她:“喬總一整天都沒出辦公室?”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