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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自家的博物館……
君顯苦笑了起來,要不是怕人惦記,父親何至於十年前就把自己送出國,可惜自己沒出息,就算父親十年前已經預料到會禍起蕭牆,又能怎麼樣?
舍不下這些拖累人的東西,才是家禍根本……
這一刻,君顯竟然真的有些責怪君海川,為什麼要守著這些東西。如果沒有這些可以被人窺視的財物,至少可以家宅平安。
君顯的心,冰涼冰涼的,不去看高奇,高奇只是一個小腳色,如果這真的是一場大戲,他又算什麼。
高奇就站在那裡看著君顯,他一向知道君顯能沉住氣,此時也不由佩服,心裡更多的卻是麻木到極限的無能為力,他想到在英國的時候,第一次接到父母的電話,問他南音的背景,他當時不想說,——卻又怎麼可能不說……人家捏死他們家,也不過踩死一隻螞蟻……
他早已不報幻想,長大見的人越多,越知道,有錢人不一定都是品格高尚的,‘殺一人為罪,殺萬人為王!’他把視線轉向君顯,又說道:“這件事我知道對你來說打擊會很大,可事實就是這樣,多少辦民營博物館的,手裡真的有好東西的人,如果沒有背景,怎麼能平安?”
看君顯只是沉默,這種沉默,如同悲傷到極致的死寂,高奇的心抽了抽,他從小在君家長大,不是不難過,但是在君家和自己家之間,他一開始,就是選了自己家,他向君顯的方向走了一步說,“我再這樣和你說吧,南音曾經回頭過一次,在四月的時候,可是她在飛機上,就被人給攔了回去……你知道,是誰把她勸回去的嗎?”
君顯抬頭看向他,惱不起來,恨不起了,只覺得這師哥陌生,令他說不出話來……
高奇說:“是丁主席,師父最好的朋友。”他嘲諷地笑道,“南音……以前我覺得她是禍水,這一年,冷眼看著,我才知道,她還真為你生的。丁主席和師父一輩子的朋友,聽說能搭上人家那邊的線,他也是毫不猶豫。不是不講義氣,只是自身難保。”
君顯整個人已經沒了感覺,可以平靜到這種程度,他自己也很吃驚。
高奇向門口走去,“我今天特意回來就是等你,告訴你這些話,要不要用這個去阻止南音,你自己衡量吧……”
君顯沒有抬頭,他低頭看著自己腳前一尺的距離,想到那時候南音告訴他,陶保丟的那一晚,她嚇壞了,那壞人壓著她,她只能看到眼前的一塊地毯,她以為自己要被強。奸了,那時候真的想和人拼命!
南音的性子,一向是愛憎分明的,她看似好說話,只是對著身邊的人,如果真的惹急了她,她是真的敢和人拼命的那種人。
一滴眼淚直直落了下來,砸在地毯上,君顯竟然不知該怎麼辦?告不告訴南音?
如果真是那人的局,那人曾經把南音陷入那樣的境地,自己怎麼能夠眼看著,南音嫁給這樣的人……
他明白剛剛高奇的那番話,不過是告訴他螳臂當車,更甚至,他剛剛說的話,也有可能是對方授意的,如果把那人做的事串起來,不過是大人欺負小孩子般隨意,信手而為。
被自己知道,人家根本不怕!
被南音知道呢……君顯抬手揪向自己的頭髮,生平第一次,覺得自己真的是無能。那人的手段,如果他告訴了南音這些,那麼那個人,又怎麼會放過自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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倫敦的十一月,天氣已經非常冷,南音坐在副駕駛,開車的是霍許。她穿著白色的大衣,他穿著黑色的,倆人從前窗玻璃上望去,俊男美女,好看的令人無法挪開視線。
“你覺出自己的變化了嗎?”霍許扭頭來看南音。
南音望去窗外,不鹹不淡地說,“不知道。”
霍許笑,“都已經在國內開始安排了,明天就上飛機,你還有什麼不高興?”
南音滿腦子都是那一枚耳環,君顯也沒有訊息,他們倆約了暗號,她心裡著急,自然是臉色不好。可霍許偏要晚上帶她出來,她哪裡有心情欣賞夜景。
車在小街上停下,霍許下了車,從車頭方向繞過了,給南音開了車門。
南音被扶出來,霍許整了整她的衣領,拿下自己的圍巾,又繞在南音脖子上,“我說讓你戴條圍巾,你剛剛又走神了。”
南音看他豎起自己的大衣領子,那豎立的領子挨著他英俊的下巴,她抬手去解圍巾,“我不要。”她只覺得,那領子這樣豎著,這麼冷的天,等會領子硬邦邦的,捱上他的臉會弄疼他。
霍許卻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