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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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閉著眼睛說:“足夠讓我信任她、愛護她。”
“你知道許憐霜的父親是誰嗎?”
“就是許憐霜的爸爸。”
陸勵成笑,“不錯!還有幽默精神,希望能繼續保持。許憐霜的父親叫許仲晉。”
許仲晉?這名字聽著可真耳熟,似乎在哪裡看到過。
陸勵成沒有讓我繼續耗費腦細胞去思索,“我們現在一直在爭取的超級大客戶,中國能源壟斷企業XX的第一把手,光員工就有一百六十七萬人。”
“那又如何?這是北京!掉一塊招牌,砸死十個人,九個都是官。”
陸勵成鄙夷地問:“你到底是不是在金融圈混的人?你究竟知不知道能源對中國意味著什麼?我這樣說吧,許仲晉的簡歷上,上一次的職位是XX省的省長,我可以清楚地告訴你,他現任的職位比上一次的職位更有權力。”
“什麼?”我失聲驚叫,雖然北京到處都是官,可省長級別的,全中國都沒有多少。
陸勵成唇邊又浮現出熟悉的譏諷表情,“你現在還確定你真的瞭解許憐霜嗎?”
我和麻辣燙認識的一幕幕在腦海裡急速閃過。我們在網路裡認識,我們非常聊得來,然後逐漸到現實,一塊兒逛街,一塊兒吃飯,一塊兒旅遊,一塊兒做一切的事情。她常常逼我請客,說我的工資比她高。她和我一塊兒在淘寶上購物,只為了能節省一兩百塊錢。我對她衣櫥的瞭解和對自己衣櫥的瞭解程度一樣,她好看的衣服很多,但是大牌的衣服沒有,最貴的一件是三千多塊錢,還是在我的慫恿下買的,因為她穿上真好看。我只知道她在經濟開發區的一家德資公司人力資源部門工作,可她也只知道我在會計事務所工作,她連我究竟是做審計還是做稅務也不清楚,因為隔行如隔山,我懶得給她說,她也懶得聽。反正這些不影響我們一塊兒探討哪個牌子的口紅好用,哪家飯店的菜好吃。
我和麻辣燙都在市內租房住。前年,我爸爸勸我買了一個小單身公寓,麻辣燙說她不想做房奴,所以仍然繼續租房住。後來北京的房價大漲,她就更不想買房了。我沒有去過麻辣燙父母的家,不過她也沒有去過我父母的家。只有一次,媽媽進市裡看我,恰好麻辣燙也來找我,我們三個一塊兒吃了頓飯。畢竟是我們兩個交朋友,又不是和對方的父母交朋友,所以我們從來沒有詢問過彼此的家庭。我的態度是:對方願意講,我就聽;不願意講,我也不會刻意去追問。麻辣燙的態度一樣,這也正是我們可以如此投契,成為好朋友的原因。
從頭回憶到尾,麻辣燙並沒有欺騙過我,她只是沒有說過她是高幹子弟。當然,也是我遲鈍,麻辣燙只比我大一歲,可是每次我有困難,都是她出手相助。我和她去西雙版納旅遊,遇到黑導遊,兩人被訛詐,困在黑酒店內,我急得蹦蹦跳,她笑嘻嘻地完全沒回事,後來也真的啥事沒有,那家酒店的人客客氣氣地把我們送出來,我還以為是我打110起了作用;我相親的時候碰到了無賴,被跟蹤,被打騷擾電話,痛苦得差點兒想逃離北京,是她幫我搞定的,我只知道這個人從我的生活中消失了,卻不知道他究竟如何消失的,我以為是麻辣燙江湖上的朋友揍了對方一頓;我想進MG,她幫我捏造工作經歷,不但工作單位具體,連證人都齊全,我以為是因為麻辣燙做人力資源,交友廣闊……
一樁樁或大或小的事情全都浮現在腦海裡,我終於開始接受一個事實——麻辣燙的確不是普通人。
我不知道該怒該喜,喃喃地說:“我竟然也有幸和太子女交往。”
陸勵成深吸了口煙,徐徐吐出菸圈,“這也許能回答你為什麼宋翊會作這樣的選擇。”
我的心悶得厲害,胃如同被人用手大力地扭著,“能開啟門嗎?車廂裡空氣不好。”
他解了鎖,我立即拉開車門,跳下車,俯在高速公路的欄杆前吐著。陸勵成忙下車,一手替我把頭髮挽上去,一手幫我拉著大衣。
我們身後,一輛輛車急馳而過,車燈照得我們眼前一明一暗的。
翻江倒海地吐完,我卻沒覺得五臟好受,仍然像是被人從各個角度擠壓著,整個大腦都在嗡嗡作響。
陸勵成遞給我一瓶水,我漱了一下口,他推我上車,“外面太冷。”
我不肯上車,他說:“我不抽菸了。”
我搖頭,“和你沒關係,給我一支菸。”
他遞給我一根,打著火機,另一隻手替我護著火。我哆嗦著手去點菸,點了兩次都沒點著。他拿過煙,含在嘴裡,頭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