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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向零的心情非常糟糕。
她知道江南織造是怎樣的情景是一回事,而親眼見到,又是另一回事。
低頭,她錯過遊廊上的一襲粉衣。要是她看見,可以第一時間辨認出,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禹思秋。
“司寇蔚。”趙向零叫李瑞清道,“那許老頭兒什麼時候讓我們走。”
要來的是她,要走的又是她。
李瑞清默默看她一眼,沒有說話。
趙向零並沒有避諱旁邊的丫鬟,而在她們看來,這不過就是個恃寵而驕的丫頭,即使語氣出格,也是主子縱容的。
於是,有幾個丫鬟甚至對趙向零投以羨慕的目光。
“畢竟是筆大生意。”李瑞清不說話,司寇黎便接茬道,“這筆銀子,少說也得籌個大半日。”
大半日啊?那豈不是得用過晚膳?
趙向零在心裡盤算著,覺得這再好不過。
所有的事情都在晚上好下手,這天一黑,整個許府還不是她說了算?
至於趙瞬在哪裡......
哼,她就不信她將許府翻個底朝天還找不出來!
斜眼瞧著趙向零眉飛色舞的模樣,李瑞清默默嘆氣。不用說,他也知道這姑娘打的什麼算盤。
果然,和司寇黎說的一樣,許布宣一直到夜裡都沒有再出現。
他只是讓人將李瑞清等人安排去廂房,說等籌好這筆銀子再來找他們。
然而這一等,就等到了晚膳後。
充裕的時間,給了趙向零機會。
趙向零同李瑞清兩人說要去走走,將許府內外尋了個遍,除了女宅,其他地方都瞧過一遍,沒有發覺任何不妥。
二人回到廂房中,司寇黎正翹腳捻著碟子裡頭的秋果吃。
他一邊啃著秋果,一邊搖著藤椅,優哉遊哉,好不樂呵。
“咳咳!”李瑞清見他坐姿實在不雅觀,忍不住提醒他,順帶擋在趙向零前頭,隔絕她的視線。
司寇黎回頭一瞧,看見他二人樹一般立在門口,立即起身,嘴裡還堵著一個果子。
他慌忙將果子嚥下去,擦擦手:“唔......你們這麼快?”
他還以為這兩個人要去湖邊多走走,談談情說說愛,看看月亮賞賞花。
“不然?”趙向零沒好氣道,從他碟子裡掏過一隻果子,狠狠咬道,“那老頭沒有來?”
“還沒。”司寇黎道,“方才我催府管去問過,說是還要再等一等。”
還要再等?趙向零擰眉。
江南織造的油水,難道都只是傳說?許布宣應當早就準備好了這筆銀子才對。
這哪裡是湊銀子,就算是湊軍隊也應該湊了出來。
想著,趙向零三兩口吃掉手上的果子。轉頭,忽然心神一凝,大覺不妙。
“不好,瑞清,我們得趕緊離開此處!”
抓起李瑞清衣袖,趙向零要往外頭去。不料司寇黎擰眉:“你剛剛叫少閣主什麼?”
瑞清?這個名字......為何這樣耳熟?
“沒時間同你解釋。”趙向零掐著司寇黎的後頸就將他往外頭拖,“想要活命就趕緊滾!”
她已經聽見遠處的馬蹄聲,如今想要離開,恐怕已經不容易了。
果然,一出門,她就瞧見房簷上牆角邊佈置好的強弩在月色下散發出來的柔光。他們一出房門,機括聲響起,每一道弓弩都已就位,只等著一聲令下。
早有預謀,瞞過她和李瑞清的眼線,只等著這最後蓄力一擊。
許布宣怕是早就知道她和瑞清的真實身份,知道他自己唯有放手一搏這一條道路。
他甚至都不曾猶豫,就做下了弒君這個決定!
趙向零眯眼。好一個織造坊,好一個禹家。
也是,起兵造反既然已經在籌謀,弒君也僅僅只是遲早的事情。
“火語。”李瑞清沉聲,從腰間拔出軟劍,又丟一把劍給司寇黎,“可會用劍?”
司寇黎還沒從震驚中脫身,他接過劍,望著遠處箭弩呆呆點點頭。
李瑞清見他接過劍,才轉頭去看從房簷上下來的火語:“帶她出去。”
火語凝重了神色。他並未發現許家的佈置,是他的失職。只是許家早有安排,恐怕在他們入許府之前就已經佈置完畢。
“少夫人,請。”火語從腰間抽出雙刀,走至趙向零身邊。
他知道主子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