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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很有脾氣,歪頭不吃,反而跳上了桌。
孫無念正在接李瑞清之前的話,瞧見一個雪白的影子突然出現,不由得‘哎呦’一聲,側頭避開它。
甩甩尾巴,暴君從桌上跳下,穩穩落進李瑞清懷裡,爬進他袖中,溫順的露出個腦袋。
它一對眸子清楚映照出在場眾人的模樣,如同打磨的上好銅鏡。
陳子涵瞧著自己還沒焐熱它,就叫它跑了,不禁扼腕道:“怎麼生得這樣跳脫?倒是在左相那裡乖巧。”
“好油亮的貓。”瞧見暴君,孫無念也想要摸摸它的腦袋,“我從小就想養一隻,可惜我娘不喜歡。”
他的手還沒碰到暴君的腦袋,就被暴君用手拍去。它在李瑞清袖中豎起背脊,衝他兇道:“喵!”
孫無念訕訕:“好凶。”
說著,迅速伸手揉了揉暴君的腦袋,又迅速縮回手。
暴君根本來不及反應,只得叫了兩聲,又重新窩回到李瑞清袖中去。
陳北詞若有所思,他盯著暴君,笑道:“它倒是很黏左相。”
似乎比黏趙向零,還要更黏他。
孫無念臉上的笑容稍有僵硬,立刻垂頭掩飾。
“喂東西的總是瑞清。”趙向零笑,從李瑞清袖子裡將剛剛捂暖和的暴君拎出來,擱在自己袖子裡,“有時我改摺子,總不記得它,所以它和瑞清更親一些。”
陳北詞笑:“那日後若你和左相有了孩子,豈不是也要同左相更親?”
趙向零捏著暴君的手一頓,暴君不滿,大聲‘喵’了聲,咬著尾巴打了個轉。
“這......同孩子有什麼關係?”趙向零訕訕,將不安分的暴君按住,搓搓它頭頂的毛。
“當然有關係。”陳北詞正經道,“你和左相年紀也不算小,況且朝中文書,提醒你南國無子嗣的摺子也不少罷?”
當然不少,催她要子嗣的大臣可以從皇宮宮門排到京城城門,只是孩子......未免也太遠了些。
“既然你們已下定決心,就當快刀斬亂麻。”陳北詞道,“事情拖得越久越容易出變故,你們都不是尋常身份的人,更不能延宕,還是......”
“你還是考慮考慮子涵。”趙向零朝陳子涵努努嘴,“至於我和瑞清,我們自有打算。”
提到親事,趙向零心裡總有不悅。
她知道陳北詞說的不無道理,也知道他是一片好心。但她和李瑞清之間哪裡有這樣簡單?
他不願意委身為自己的面首,自己就捨得叫他淪為眾人眼中的後宮?
到時候別說他的功績,就連他千辛萬苦坐上左相的這個位置,也會有人誹謗他。
再者,身為左相和皇帝,他二人亦不能如此草率。
正是因為太清楚利弊,即使上回李瑞清說要同她成親,她也沒有太放在心裡去。
因為她明白,太難了。
要克服的問題不止一星半點,而是江河湖海。
自己的話被反駁,陳北詞也沒有惱意,只是看著陳子涵,輕輕嘆了口氣:“我這個妹子,向來都沒有嫁人的打算,作為哥哥,也只能依著她。”
陳子涵聽了此言,怔了一怔,忙笑道:“女大當嫁,分明是二哥你總拖著我,怎麼又說我不願嫁人?”
“你哥我還不瞭解你?”陳北詞笑,看著她的眼裡滿是寵溺,“我只希望你瞧見陛下同左相成婚,你也能一心一意尋個好人家罷了。”
陳子涵垂頭,艱難道:“二哥,你這說的又是什麼話,倒叫我傷感起來。”
說畢,她眼圈微紅,也不知是想到了什麼。
“行了,得了啊!”孫無念適時插話,“你瞧瞧你們一個二個的,在這裡扭扭捏捏像個姑娘,思考起自己的終身大事起來。我說話了麼?我都沒有說話!”
眾人掃他一眼,不約而同道:“你有話說麼?”
還真......沒話說。
對於孫無念來說,大抵娶一座藏書閣會比較合適。
“不是來喝酒的麼?你們倒好,非得挑事。”孫無念朝身後丫鬟使個眼色,立刻有人從門後出來,依次將酒盞酒杯擱好,又擺上數碟下酒小菜。
陳北詞幫著擺好位置,笑道:“這樣單吃酒也無趣,不如咱們來行令,輸了的罰酒一杯。”
趙向零思忖著在場的人行令都是一把好手,要是自己故意輸兩回,豈不是能多喝兩口?
而且,要是李瑞清擋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