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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向零盯著他的臉,忽然上前一步。抬手,髮髻松,烏髮散落,襯得發下臉色愈白。
把玩著李瑞清的發冠髮簪,趙向零輕聲道:“國師不要玩什麼花樣,國師自殺,梧桐宮整宮陪葬,國師外出,朕就踏平李府,一隻狗也不留!”
“您一定要將事情做得這樣絕麼,陛下!”李瑞清咬牙切齒道。男人脫簪,同婦人除履是同樣的羞恥,趙向零分明就是在羞辱他!況且,以一宮一府僕從性命威脅,他確實不能夠再有所動作。
當今能這樣肆無忌憚威脅人的,大約也只有國君趙向零一人。
趙向零冷笑道:“同一個敢謀反篡位的人講道理,實在不是朕的風格。”
“帶下去!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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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李瑞清說的一般,沒了他的朝堂簡直亂成了一鍋粥。
殿上,文武大臣分站兩旁,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陛下,為何左相大人突然歸鄉?”
“陛下,國師不可立!”
“陛下三思啊!”
“陛下,臣請求廢除國師。”
“陛下......”
趙向零身著明黃色龍袍,五色珠簾擋不住她絕豔的臉,明豔面龐無一人敢直視。她抬手一壓,身旁青瓷立刻道:“肅靜!”
滿朝文武瞬間垂手站回了自己的位置,低頭不敢出一聲大氣。
沒人敢小看上頭天子,她雖為女子,年歲尚小,但所有人都記得三年前那次奪權慘烈。
三年前,也是在這裡,一樣的大殿,鏵王爺距離龍椅只有三步之遙。然,大火起,火中唯有一女聲清冽。當時年僅十六歲的國君趙向零竟然一把火燒了金鑾殿,衝入殿中一刀砍倒了她的親皇叔。
皇權之爭向來慘烈,親兄弟提刀相向都不讓人驚訝,讓人驚訝的是這個向來溫和的小女帝,竟然面不改色親手誅殺十二位大臣,僅僅憑藉一己之力,將所有背叛她的人全部留在了金鑾殿上。
大火燒了三日,死傷者不計其數,烈火中涅盤而出的,就是這張明豔的臉。
“左相回鄉,是朕的主意。”趙向零道。
此事眾人心中雖各有猜測,卻不敢明說,如今趙向零自己坦誠,倒讓下頭的人驚嚇不輕。
“如今時局太平,唯有江南災禍頻起,瘟疫,水災,蝗蟲災害......朕同左相商議,左相甘心自請前往江南,昨夜便行於路。”趙向零慢慢道,“諸位愛卿莫非覺得自己配不上自己的職位,非得有左相大人在方能運轉朝堂?”
眾人即刻噤言,無一人再敢提起這件事。
“至於國師。”趙向零冷笑一聲,“民以食為天,朕將食作為選拔國師的標準,有何不妥?朕,自然以百姓為先,莫非諸位愛卿覺得朕選拔一個國師,需要他玩弄權政?”
“那朕還要你們站在這裡有什麼用!”
輕輕釦桌,眾人身子一顫,竟是被這不動聲色的‘溫言’給嚇得不輕。百官伏地:“陛下息怒。”
趙向零靠在龍椅上,面容平淡,看不出怒意。
然而,下頭還是有不同的聲音:“既然如此,陛下,您又為何還留一人在宮中?”
此言一出,嗡嗡之聲又四散而起。
昨日大宴,選拔的不僅僅是飲食一項,還有相貌也在候選之列,若說這國師之選單純,是任何人都不會相信的。
甚至坊間有傳聞,說陛下的目的不在於國師,而在王夫!
故今晨大臣四議,希望皇帝給個解釋。
趙向零也確實給了他們一個解釋:“朕的後宮,與你們何干?管好你們自己的後院,別起了火還來找朕訴苦!”
話畢,摔袖而去,九龍黃袍走遠,徒留一地嘆息。
梧桐宮的‘新寵’還不知道早晨朝堂上的訊息。
李瑞清坐在窗臺上,靠著梨花木窗,望著宮中已經叫他無比熟悉的景色。
之所以坐在窗臺上,是因為地上唯有駝絨地毯,桌椅板凳一併全無。
若不是床是必須品,大概也不會給他留下來。
不為別的,怕他自裁。
李瑞清輕輕嘆了口氣,摸摸自己頭髮,上頭配飾早就被趙向零扯掉,也沒有人敢給他戴上。
不知道這樣的囚禁,還會持續多久。
想到這裡,李瑞清不免皺緊眉頭,覺得有些煩心。
趙向零推門進來,看見的就是李瑞清靠在窗臺上,張眼撐著頭,眉宇間略顯憂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