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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無念猛然抬頭,兩頰燒紅,立刻起身:“我出去守著,萬一有人還能攔著。”
說完,他就衝出去,合攏了門。
蹲在臺階上,孫無念的臉仍舊紅且燙的厲害。
趙向零拍拍手,搖頭笑道:“不如李瑞清那傢伙的臉皮厚,禁不起調戲,說兩句臉就紅了。”
除去外袍,她又低聲道:“終究是年齡大了,該注意的還是得注意些。”
說著,她眼底黯然,不知想起了什麼。
牆頭,有個黑衣人伏在牆頭,摸出張紙,寫道:主子,陛下溜進孫司業屋中,兩人共處一室大約有半柱香之久,然後陛下洗浴,孫司業紅臉蹲在階上,屬下懷疑,您頭頂顏色是否有變。
想了想,他又補充道:應該無礙,畢竟時間太短。但是主子,您真的親自不過來瞧瞧麼?
將紙條卷好,黑衣人招來一隻白鴿,將紙卷塞進鴿子腿上的木環中,放飛了出去。
趙向零開啟門的時候,順帶打了個哈欠。她欠了個腰,對外頭蹲著的孫無念道:“無念,你讓人收拾收拾耳房,我去那裡睡。”
孫無念起身:“哪裡有讓你睡耳房的道理?你好歹也是皇帝,總不能我睡主臥你睡偏殿,這就真壞了規矩了。”
趙向零攤手:“你方才讓我不要客氣的,現在可算是出爾反爾?”
“這……”
“好了,我睡你屋我也睡不著,況且傳出去也對你名聲不好不是?”趙向零指指右邊,笑道,“我就要那間屋子了,你可不要捨不得不讓給我。”
孫無念想了想,點頭稱好。他轉頭看向趙向零,瞧見她身上穿著的是他取來的一件幼粉色長裙。說是長裙,其實還露出半截小腿,明晃晃地亮在外頭。
趙向零比起一般男子還要高,所以身材中等的孫無雙的衣服套在她身上就小了不少。雖然孫無念考慮到這點,拿的是件最長的裙子,卻仍舊要短許多。
好在南國民風開放,並沒有要女子從頭裹到腳的習俗,所以趙向零倒也不在意。
看著她小巧潔白的腳踝,孫無念儘量讓自己無視,用和平常同樣的語氣道:“我去讓人打掃,你等一會。”
折出去,孫無念深呼吸一口氣,覺得今日簡直就是對他最大的考驗。
趙向零坐在椅子上等著,瞧著桌上糕點,將綠豆糕撥到一旁。
李瑞清分明應該知道自己跑到這裡來了,怎麼就沒有憤怒地將自己給拖回去?按道理來說他早就該來了,怎麼同她預料中的不大一樣?
難不成他終於良心發現,覺得虧待了自己要補償?
哦,不,若他真的這樣有良心,就該老老實實待著,好好當他的國師!趙向零狠狠咬了口梨花酥,忽然沿著窗子望出去,看見外頭屬木正在寫著什麼。
屬木一心一意,專心趴在牆頭,接著寫道:陛下很是認真的在啃一塊梨花酥,屬下懷疑陛下將所有梨花酥咬一遍是在心裡罵您。畢竟您的畫押梨花實在太……
他正寫得起勁,忽然筆被人抽掉。
“哎,兄弟!”屬木抓著紙,要去奪回筆,瞧見一張臉笑吟吟地看著他。
屬木心中一個咯噔,忙將手中紙拽得緊緊的,視死如歸地看著趙向零。
“陛,陛下,好巧,我走了,陛下後會有期。”
趙向零抓著他後領,要拖著他跳下牆:“鼠兄,既然來了幹嘛要走,不如同我敘敘舊,喝兩杯?”
屬木抱著牆不肯走,痛哭流涕:“主子,救我。”
趙向零一腳踢他下牆頭:“今兒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你都沒得救,給朕滾下去!”
屬木果然很沒出息的滾了下去。
孫無念命人佈置好耳房後,看見的就是趙向零蹲在屬木背上看著一張小紙條。
他望著屬木,覺得臉生:“這位是……”
他不知道李瑞清的另一個身份,所以也不認識屬木。
趙向零踩了踩屬木的背,換了一個地方蹲著:“方才瞧見一個人鬼鬼祟祟趴在牆頭,就揪了他下來,瞧瞧他究竟是什麼人。”
“刺客?”孫無念立刻警惕了起來。
雖然尚書府比不得皇宮的守衛,但想要進來絕對不是件簡單事,尤其這個人趴在他府上牆頭都沒有人發現。這說明了一點,此人的功夫很高,絕不能輕視。
“似乎不是刺客。”趙向零笑道,又踩了踩屬木,“說吧,你是誰的人。”
她將那紙條收入懷中,鄭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