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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金鑾殿上。
王叄扯著李瑞清的袖子,上下打量,一邊嘆氣。
李瑞清見他欲言又止,低聲道:“王相可有事?”
王叄搖了搖頭,左右看看,才低聲道:“小澈,你剛回來,大抵還不知道宮中的事情罷?”
李瑞清低咳兩聲。他如今站在這裡,是打著趙向零急病的緣由回來的,倒也沒有人起疑。
但是知不知道宮中的事情......
他當然知道,他就是當事人,怎麼可能不知道這件事?
“可有什麼變故?”即使是當事人,李瑞清依然裝做什麼都不知道。
他壓低聲音,面色不變。
論演技,在官場混跡多年的李瑞清早已磨鍊出來,王叄沒有看出他有半分不妥。
再度壓低聲音,王叄道:“就是前些時候陛下招的那個國師。”
李瑞清依然裝傻:“那國師有何不妥?”
“唉。”王叄一拍大腿,表現出萬分可惜的模樣,“你不知,那國師啊......唉。”
“王相您但說無妨。”
王叄這才道:“你有所不知,陛下這件事也忒欠妥當了些,那國師啊......唉,老夫看著有七八分像你。”
李瑞清稍稍低頭,撫了撫王叄的手以表安慰:“陛下年輕,行事難免不穩重,咱們臣下總是要多擔待些。”
王叄聽他這句話,達到了自己的目的:“是啊,陛下此番雖然欠妥,老夫也只是希望小澈你莫要因這件事同陛下起爭端,老夫想了許久,那國師也不幹政,就隨他去好了。”
李瑞清點頭,沒有再多言語。
王叄卻自顧自地接著道:“好在陛下沒有讓國師干政的意思,若他干政,那可是萬萬要不得的。”
這也就是後頭王叄沒有再堅持要趙向零廢除國師的唯一理由。
兩人說話間,周圍的嘈切聲大了起來。
時候到了,但皇帝還沒有來。
趙向零極少有不守時的情況。她要麼上朝,要麼就頭天晚上告訴眾人明日她不早朝,從沒有叫人等著的情況。
介於前些時候的國師傳聞,此刻的言語風向有些不大對勁。
大抵是抨擊國師同皇帝之間的關係。無論男女,無論老少,八卦總是同樣的吸引人。尤其是這早朝遲來,叫人浮想聯翩。
於是乎,什麼日照不高起,君王不早朝,都開始嗡嗡響了起來。
眾人說的正熱鬧的時候,右相王叄咳嗽兩聲,沉聲道:“陛下未至,你們也安分些。龍體有恙,陛下不過罷朝兩日,也別太苛求。”
全場肅靜。王叄在相位上也有十幾年,眾人對他的尊敬還是滿滿當當不敢怠慢。
更何況,當朝新貴立在他身旁,顯然沒有異議。
“皇上到!”青瓷的聲音恰好響起,文武大臣分列兩旁,低頭恭敬,垂手屏氣。
趙向零走至龍椅前,頓了一下,坐了下來。
百官參拜,殿上唯有回聲陣陣:“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卿平身。”趙向零抬手,聲音較平時弱了些。
李瑞清抬頭,瞧不清她的臉色,皺眉上前一步,想要看得更清楚些。
怎奈她頭上珠簾遮目,實在瞧不清楚她氣色如何。
“諸卿可有要事啟奏?”趙向零淡淡問道。
手執象牙笏,大司農吳守忠上前一步:“陛下,臣請求議宮中玄音一事。”
趙向零眯眼,望他一眼:“準。”
司農寺徵收田租,負責酒鹽貿易,同主水利屯田的工部素來交集頗深。
吳守忠發話,其實代表的是他身後的工部尚書禹德澤。而玄音乃禹德澤庶子,這其中的奧義無需人多言。
吳守忠道:“陛下宮中多此一人,著實不妥,臣以為還該早日命他出宮為好。”
好一招以退為進。
若自己放他出宮,就是另一番說法,這人,要是輕輕鬆鬆放出宮去,自己荒淫無道的名聲就坐定了。
轉頭,趙向零問道:“慈卿有何見解?”
慈文書,禮部尚書,年四十有餘,長髯至胸,雙目狹長。他素來同工部尚書禹德澤不和,所以連同吳守忠的關係也不好。
慈文書上前一步,手執象牙遮面:“陛下,老臣以為,您應當謹慎處理此事,當初冒失將此人留在宮中,若有他陰私之心可謂是得不償失。”
說著,他稍偏頭,深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