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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有人形容左相風華,猶如天子劍上之秋水,眼瞧著柔情脈脈,深藏著刀光無限。
如果說,不是親眼所見,或許沒有人相信這種說法。
他一身白衣,不緩不急,分花而來。在奼紫嫣紅之中,他的白衣實在矚目。
眉眼稍彎,是不動聲色的笑,俊顏覆霜,是久居人上的勢。身材欣長,猶如出鞘名劍,頷首之間,眼波黯然流轉。
全場肅靜,皆以眼光目送他到來。
說起來,這還是頭一回左相參加這樣的宴會。然而,面對眾人目光,他一步未停,穿過貴女徑直走到趙向零桌前。
在場唯一沒有變化的,只有趙向零。
她掀起狐狸面一角,傾了口茶,咂咂舌:“茶水還是不甚合朕口味,太淡了些。”
也不知是說茶,還是說人。
李瑞清只當做沒有聽見這句話,在趙向零桌前頓了一頓,才轉到她後桌跪坐下來。
此處情景怪異,一時間無人敢接近,而趙向零命人將茶換成了酒,一口一口慢慢喝下去。
陳子涵終於看不下去,攔住她:“陛下,您還是少飲酒的好。”
將酒盞換掉,陳子涵命人擱上茶壺。
趙向零倒沒有阻攔,而是冷冷道:“這兒凍得慌,喝兩口酒暖暖。”
她的火氣,多半是衝著李瑞清,而不是陳子涵。稍稍側眼看了看李瑞清,陳子涵嘆氣,給趙向零倒了杯茶:“陛下,左相只是擔心您。”
李瑞清捧著的茶差點沒倒出來,趙向零嚥下去的水差點吐出來。
“擔心?呵!”趙向零嘀咕。
擔心?哼。李瑞清心想。
兩人對視一眼又迅速錯開,各自倒水,各自喝盡。
趙向零和李瑞清至王府的訊息很快傳出去,至此,有些人先坐不住了。
先到的不是別人,正是那個傳聞中寵妹無邊的陳二爺陳北詞。他身著銀紫色長袍,款步走來,先用目光同趙向零打了個招呼,算是行過禮,才笑道:“四妹,你倒是躲著清閒。”
陳子涵笑,起身讓位:“二哥說笑了,我哪裡敢閒?這不就起來了?”
“不敢不敢,您坐著,我同左相大人同席。”陳北詞笑道,果然坐在李瑞清對面,“左相大人應當不會介意?”
李瑞清笑笑,抬手示意他坐。
稍傾身子,陳北詞壓低聲音問道:“左相大人上回同兵部左侍郎提起的事,可是真的?”
陳北詞任職在兵部左侍郎手下,故知道上次李瑞清的信不足為奇。
李瑞清抿茶,只點了點頭。
陳北詞不語,凝神遠視,似有所思。
他二人的話,不偏不倚落在趙向零耳中。她知道這是件什麼事。察力克來降,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雖然僅僅只有數十人,但察力克一人所代表的意義就非同一般。
若不謹慎處理,怕是很容易引起兩國爭端。
不過她知道這件事的途徑來自於李瑞清故意放在案上的情報。
裝作沒有聽見,趙向零繼續喝自己的茶。抿到第三口的時候,不該來的人,來了。
王叄扶著他的管家,顫顫巍巍走來,瞧見趙向零腳步更是加快了幾分。
他剛想大拜,就被人扶起,悠悠笑聲響起,趙向零道:“這位老伯,您走路也該悠著些,莫要跌跤。”
王叄被這個‘您’字嚇得不輕。
不久前他的乖孫還想要納陛下為妾,這個‘您’實在是用得非同凡響。
“陛下,您......”
折煞老臣還沒說出口,趙向零又接道:“嚇?誰嚇著您了?誰有這個本事在您家裡嚇著您?”
一連幾個‘您’叫王叄愈發驚恐,張著口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可憐他年過花甲,站在日頭下暴曬不說,還得受到這樣的驚嚇。
趙向零見好就收。她直起身,低頭對旁邊的人道:“送這位老伯回屋吧,我瞧他臉上潮紅,再不回去該中暑熱了。”
旁邊人不敢不聽,所以特意趕來的王叄又被扶了回去。
回到座位,趙向零跪坐下,側頭對孫無念道:“抱歉,我又將你外祖父給趕走了。”
雖說這樣做不厚道了些,但也總比同王叄在太陽下客氣來客氣去要強。
凡是涉及到官場上的事,左不過又是一個麻煩。
“無礙。”孫無念答。他同王家其實並沒有太多感情。畢竟,他姓孫,不姓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