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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都不是聖人呀,”眼神一凜,微微眯眼,示意許妙玲勿插嘴,“定妃妹妹別和本宮堂妹計較了,她年紀小不懂事,我這個做姐姐的,自然要為妹妹致歉,還望定妃妹妹消氣。”
既然如此,連許美淑都這般說了,若慕容箬含再計較實在說不過去,只應了一聲,沒有再開口。
一場風波輕而易舉掀過去,本以為不會再有人說話,大家只好好聽戲,奈何有人偏偏不讓大家靜靜聽戲。
恭妃杜旭薇本就在定妃慕容箬含面前低一頭,無論家世、性情、東宮身份,慕容箬含皆比杜旭薇高上許多,唯一不同的是杜旭薇有些恩寵且懷有身孕,她一心想攀附慕容家或是許家這兩棵大樹,奈何一直沒有機會,現下自作聰明,以為這是個好機會,無論攀上哪棵皆是不錯的結局。彷彿無意,實則有意,啐一口,“慎寧夫人與愉貴人倒真是姐妹情深,慎寧夫人為了自己的堂妹不惜向定妃姐姐致歉,不像有些姐妹,呵,當真笑話人。”
此語一出,眾人紛紛看向沈嘉玥與沈嘉瓊,沈嘉瓊跪在淑意殿外沈嘉玥未曾求情之事,不知怎的傳遍皇清城,這事過去沒多久,眾人自然聽得出恭妃的言下之意。沈嘉瓊受不得這齊刷刷似是探尋的目光,而沈嘉玥早就不足為奇,淡然的聽戲品茶。
而慕容箬含和許美淑根本沒有引起注意,以為只是杜旭薇的無趣之語。即便真的注意,杜旭薇也只怕是打錯了主意,許美淑及慕容箬含雖不喜沈嘉玥,但更不喜牆頭草之人。何況當年慕容箬含起初失勢,福柔殿無人問津,唯沈嘉玥一人肯踏足,這份恩情一直在慕容箬含心中,又如何會如了杜旭薇之願。
趙箐箐呵笑如蘭,“恭妃娘娘您說別人又有什麼意思?您當年不也是這樣麼?瞧著惠貴嬪從昭容貶為容華,便不與我們來往,如今成了恭妃,難道真的忘了東宮之事麼?要不要臣妾提醒您一下?親如姐妹、情同姐妹,何嘗不是有姐妹二字的,可您又是如何做的?”輕聲道:“說旁人之前,還是想想自己的好。”
東宮舊人便不必說了,自然知道當年之事,東宮時她們三人親密如姐妹,有好一起分,有苦一起撐,如今杜旭薇成了一宮主位後便甚少與她們來往,到現在隱隱成了敵對關係。而旁的妃嬪亦聽出些門道,一些家世好卻比杜旭薇低的妃嬪愈發瞧不起她。杜旭薇之言反倒成了讓她陷入一時尷尬。
眾妃嬪無一人為她說話,終是敦嬪史書瑩好心,開口說了一句尷尬的氣氛,“《風箏誤》快唱完了,下出是什麼戲?”
敦嬪史書瑩,乃康婕妤史書韻庶妹,與史書韻關係甚好,一道旨意下史家,然聖旨上並未指明康婕妤哪位妹妹,入宮本是好事,只是史家的姑娘見史書韻在宮中如此落魄,算盡心機反誤了卿卿性命,皆有些害怕,你推我攘不願入宮,最後是這位史書瑩自願入宮,成為敦芳儀。她為人親和,敦厚朴實,性情溫良,與人為善,與她的封號敦字很相符,以此贏得宮中眾人好感,初次侍寢後便升為敦嬪,如今頗有聖寵。如今意氣風發的史書瑩如何都想不到,她如今的一句話好心解圍,竟導致了她往後的慘死……
杜旭薇報之一笑,“《玉簪記》2,又是個愛情故事。”瞥了一眼趙箐箐,眉梢的凌厲如何都遮不過去,匆匆一笑道:“聽說儲秀宮靜養的康婕妤精神有些好了,當真是一樁喜事,她妹妹一來,這病也快好了呢。”
妙婉儀李蘭兒插上一句,“嬪妾也有所耳聞,必然是敦嬪主常常入儲秀宮與康婕妤作伴的原因,想必康婕妤過些日子要出來了呢。”
敏嬪楊語嫿向來是一根腸子通到底的人,快人快語,說話從不拐彎抹角,索性她一直沒有惡意,眾妃嬪也不會與她計較,輕笑道:“我倒覺得是愛屋及烏才對,敦嬪頗有聖寵,連帶著她姐姐康婕妤,皇上也不會讓她一直精神失常的。”
令小儀董瀾湄糯聲道:“愛屋及烏?這也對,惠貴嬪娘娘盛寵,即便華婉儀做出什麼很不好的事,皇上也不會怪罪的。”
“小儀說的可是華婉儀在綺蘭亭翩然起舞之事?”
傅慧姍本一直在聽戲,不想管這些個閒話,可聽他們越說越過,不免惱火,只是她雖掌管鳳印,可上頭有兩個妃位娘娘還是慎寧夫人,亦不敢說重話,只笑著說,語氣有些不怒自威,“眾姐妹還是好生看戲吧,議論皇上的事可不是眾姐妹能做的,這出《玉簪記》都演了小半了。”
傅慧姍到底是手握鳳印的妃嬪,一出口,眾妃嬪也不敢說話了,頓時鴉雀無聲,皆靜靜看戲。待《玉簪記》唱完,又唱了兩出《漢文皇后》《金殿拒婚》3後,天色已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