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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說下去,她知道娘娘睡下的時候這帕上並沒有血跡,而娘娘也沒有生病,哪有什麼肺癆,怎會咳血,看著她慘白的臉色和驚慌失措,便知道她也不知道這事。這一方血帕,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何會這樣的,這血到底是誰的,又怎會沾在這裡?
沈嘉玥心裡發慌,腦子裡一直‘嗡嗡嗡’的作響,一片空白,咬著牙,眯著眼睛瞧那塊帕子,胃裡翻江倒海的不適只能強忍著,輕聲道:“請把如花叫來讓她來服侍本宮,”安撫道:“你也受驚了,難為你了,你先下去休息吧。”
如織只想著趕緊離開,自己的手脫離了帕子,應了一聲,落荒而逃,只留下沈嘉玥一人在殿中發呆,暗自傷神。
一炷香的功夫,如花聞聲而來,她知道出了事,卻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匆匆趕來,青絲未曾綰好,見沈嘉玥面上悲慼,只以為她又做噩夢了,“娘娘,您沒事兒吧?”
沈嘉玥靜靜坐在床上,身上只披了一件薄薄的宮裝,也不知冷,見她來才緩過神,心思轉過無數,泠泠道:“讓染楓去把如織悄悄綁了關在她自己睡得地方,不能驚動任何人,快去。”
“這……”如花不過遲疑一會,沈嘉玥便怒罵道:“本宮說綁就綁,怎麼,還質疑本宮不成?”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奴婢這就去,娘娘莫怪罪。”如花一愣,隨即跪下求饒,片刻匆匆跑出了西配殿。
沈嘉玥望著手裡的帕子,想了很多,覺著如織最可疑,這事只能私下調查,說不定嘉儀殿又出了內鬼,好好兒將血沾在帕子上做什麼?只為來嚇唬人,恐怕還有更大的陰謀在後頭吧!
沈嘉玥掀開金絲被,下了床,站在木窗下,託著腮,望向月亮,如果月亮能夠帶走這些腌臢事,換來一個祥和平靜的後宮該多好,可惜永遠不可能,後宮這個戰場永遠不會停止戰爭,沒有硝煙的戰爭卻比有硝煙的戰爭更讓人害怕,讓人心驚膽戰。
入宮到現在,不過幾個月便出了這樣多的事,厭勝之術、宮正局審訊、百花宴的那一掌、回家省親被急急召回、柳氏威脅,還有前些日子與皇上出宮被太后怒罵,哪一次又不是衝我來的,恐怕後宮中也只有我好性子了,出了那麼多事,還一味善心,呵,想想便覺得好笑。既然後宮註定是個戰場,那不戰可不就是等死麼?!
如花踏霜而來,“娘娘,染楓已經去做了,入秋了,娘娘這樣站著怕是要受涼的,病了可不好?”
沈嘉玥向她手裡塞了那手帕,面上平靜,泠泠說著,無一絲波瀾,“這帕子醒來時發現沾了這麼多血,睡下時還未曾有的,也讓人暗中打聽打聽如織的身份,本宮怕再出個內鬼,”朝著月亮淡淡一笑,無人知道她的心變了,“明兒個去把韓太醫請來,本宮受了涼要讓他慢慢症治呢,另外你去查嘉儀殿所有宮人,最好將他們握在手中,本宮要讓嘉儀殿如鐵桶一般嚴實,記住了嗎?”
如花連忙應下,“奴婢記下了。”
沈嘉玥嗯一聲,上了床睡下,卻一夜無眠。
沈嘉玥正在銅鏡前梳妝,聽得韓太醫在外候傳,讓人搬來屏風,一架精緻的山水屏風,坐在後面,讓人去傳韓太醫。
韓麟入殿叩拜道:“娘娘金安。”
沈嘉玥假意咳嗽兩聲,“咳,咳,韓太醫起來吧,實在有勞韓太醫了,一大早來替本宮把脈,許是昨日受了涼,今兒早起有些不適。”
伸出手腕,又蓋上絲帕,讓韓麟把脈,時間一點一點過去,韓麟還在把脈,急得頭上冒汗,不停的用衣袖擦拭。
這,這娘娘根本沒病啊,身子很好啊,把了這麼久也沒把出個結果,也不知這惠妃打的什麼主意,有些人巴望著自己沒病,好讓綠頭牌重新掛起,這惠妃倒是讓人意想不到,難道她不想侍寢?應該不會啊,聽太醫院那幫同僚說今日惠妃頗得寵愛,這怎會不願侍寢呢,唉,算了算了,主子怎麼說就怎麼做唄。
沈嘉玥一點都不急,慢條斯理道:“韓太醫,本宮這到底是怎麼了?臉色都這樣差,頭也昏昏的,渾身疼痛。”
韓麟心下有了計較,起身回稟,“回娘娘話,娘娘確實受了風寒,微臣馬上開方子,給娘娘服用。”
沈嘉玥抽回手,秀眉微蹙,帶著幾絲傷感,“那就有勞韓太醫了,還請韓太醫為本宮慢慢症治。”‘慢慢’二字咬得極其重,她相信眼前的韓麟能明白的,在宮裡當差,哪個不是人精?!
韓麟拱手,鄭重其事道:“是,微臣一定為娘娘慢慢症治,微臣告退。”
“有勞韓太醫,還請韓太醫開完方子與如花一同去鳳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