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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跟著你。”
趙當世心下一熱,一念想到柳如是不顧艱辛,從千里之外的西湖之畔跋涉來此,又奮不顧身自襄陽與自己相伴至少林寺。所為種種,雖各有理由,然而只要有心卻怎會看不出她切實之意。他心道:“我再裝聾作啞,終非大丈夫所為。”於是毫無理由,主動拉起了柳如是的手。
柳如是身軀一顫,本如霜雪白的面頰登時如層林盡染,紅了泰半。趙當世正想說些心裡話,眼到處彼岸海寬已然迅捷而至,見此情形,咳嗽一聲,略有尷尬。
“海寬師父,主持如何?”趙當世神情自若,微笑著問道,抓著柳如是的手卻不放開。
“多謝了,勞煩師父前面引路。”趙當世說話間,驀然感覺柳如是的手也攥緊了。
彼岸海寬答應一聲,轉身自顧自向前走,趙當世轉睛看向柳如是,兩人相視淺笑。
非常時期,一切從簡。趙當世到了禪房中,寒灰慧喜已和一個傳道長老站在那裡。
“趙總兵,皈依我少林,成俗家弟子,你是否已經定意?”寒灰慧喜問道。
趙當世虔誠合十道:“弟子願意。”
寒灰慧喜點點頭,當下那傳道長老先帶著趙當世唸了幾遍皈依三寶的誓言,而後趙當世跪在拜墊上,對著寒灰慧喜頂禮九拜。寒灰慧喜年事已高,本早已不收弟子多年,但今日卻是為趙當世破例,將他收為了關門弟子。
既獲“海見”法名,趙當世再站起來時,神態儼然,對寒灰慧喜恭恭敬敬道一聲“師父”,又對彼岸海寬道一聲“師兄”。
寒灰慧喜說道:“你執掌兵馬,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一舉一動都關乎千萬人性命。現歸我少林佛門,往後除惡揚善不在話下,做事之前亦務需三思。毋以善小而不為,毋以惡小而為之。”補一句道,“你雖為俗家弟子,按規矩同樣要發給度牒,報上官府造冊。等這幾日寺亂平息,傳道長老自會安排。”
趙當世回禮:“謹遵師父主持教誨。”轉身對彼岸海寬說道,“今入少林,休慼與共,再無內外之分、退步之理。土寇來犯,正該同仇敵愾。”
彼岸海寬此時也沒了抗拒,果斷道:“便如師弟所言,同心協力,共護山門。”
拜別寒灰慧喜及彼岸海寬等,踱步出了禪房,到得僻靜處,柳如是扯了扯趙當世的衣袂,似有不悅。趙當世疑惑道:“阿是,你不開心?”
柳如是道:“方才在禪房中,你叫了‘師父’、‘師兄’,卻忘了我。”
趙當世一怔道:“此話怎講?”
柳如是一本正經道:“我拜海寬師兄在前,你入門在後,長幼有別,你得喊我聲師姐才是。”說罷,眯眼笑著。
趙當世自知她在說笑,便道:“好,是我過失。我補給你。來,聽著——柳師姐!”
柳如是頭一偏:“聽不清。”
趙當世看她嬌俏可愛,一時間也沒想許多,徑直探過頭去,貼唇低語一聲:“師姐恕罪。”說完,哈哈一聲朗笑,看柳如是反應。
柳如是哪想得到他有這一舉動,當即面紅如潮,咬唇急道:“好你個趙當世,才受戒律,就不守清規!看我不去佛祖菩薩面前告罪,讓他們替我好好教訓教訓你!”時下縱然半驚半喜,到底不好意思,跳腳兩下,立刻跑的不見了蹤影。
趙當世自笑著負手兜轉回廂房,思潮如湧,不經意間,周文赫卻閃將出來道:“主公!”
“你......”趙當世驚一跳,鎮定下來道,“怎麼了老周,每次都突地冒出來,怪嚇人的。下次不許這樣。”
周文赫腆著臉唱個諾,說道:“主公,有差往御寨方向的弟兄回報,御寨上下兵馬齊動,似有開拔之意。總數......總數漫山遍野,不會少於三萬人。”
“李際遇要來了。”趙當世喃喃道,心念一動,“龍野呢?有訊息嗎?”
周文赫肅道:“屬下正要稟報此事。”當下兩人細細議論不提。
兩日後,一覺醒來,五乳‘峰下,少林寺本院已然給不計其數的土寇圍成鐵桶一般,層層疊疊,密不透風。自少林山門往下,松柏之間,旗幟如雲、鼓角齊鳴,山呼海嘯的吼聲一浪接一浪從土寇的陣列中掀開來。登上少林鐘樓往下看,山腰一絢麗耀目的華蓋前,密集如蟻的土寇步兵們浩浩蕩蕩,鋪滿了整片山林。成百上千的土寇馬軍則來回賓士,龍威虎震。華蓋兩側,分立一杆丈餘大旗突出林蓋,右書“生我父母李掌盤”、左書“解民倒懸大御寨”——看樣子,是李際遇親自到了。
“告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