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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方予可身後,我就連炮灰命都沒有了,炮灰至少還是個有形物質,我和他站一塊兒,只能化身為空氣。
我嘟著嘴問方予可:“你是不是故意的啊?大家都以為我是你家僱來的山區小保姆呢。”
方予可打量了我一下,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確實像保姆,不過上哪兒找這麼笨手笨腳的保姆啊!”
我順手撈起盒餅乾砸到他身上。靠,不損我會死是不是?
你一句我一句地相互拌著嘴,我們已經從生活用品區走到了蔬菜、肉食區。我對買菜之類的是沒有什麼興趣的,除了品嚐一些超市免費提供的食品,我只能默默地看著方予可在一堆綠色蔬菜中穿梭,心想這傢伙簡直就是完人:出身上得了檯面,長相上得了廳堂,手藝下得了廚房,跟十指不碰陽春水的茹庭公主真是絕配。當然出於女人的私心,這種男人還是永遠單身比較好,但是客觀地說,我認識的人裡面,除了茹庭,還真找不出更與他門當戶對珠聯璧合的人了。
不過到了海鮮區,對方予可完美形象的定義立刻就被畫上大叉叉:這傢伙居然抓了條長得有點像蛇的黃鱔,張牙舞爪地來嚇我,還得意地在一邊奸笑,等著看我好戲。我無聊地抓住黃鱔七寸,警告他:“老孃我是嚇別人長大的。小底迪要乖哦~下回要嚇也要抓條眼鏡蛇才過癮哦~~”方予可失望地拿出紙巾擦手,邊擦邊嘟囔:“唉,忘了你小時候是個比我還調皮的人……”
方予可推著購物車繼續往前走,而我跟在他身後,看到好吃的好玩的,就往車裡扔,不一會兒,小購物車便盛得滿滿的。
排隊等著結帳的時候,我有種奇怪的錯覺,彷彿我們是一對多年的戀人,老夫老妻地出來購物,鬥鬥嘴磨磨牙,然後貌似要手挽手地準備回家。而且我還手插著褲兜,抖著腿,理所當然地等待方予可結賬。
方予可把買好的東西分好類,讓我拎輕便一袋食品,自己負擔了兩大袋沉甸甸的雜貨。我倒是很享受他的紳士風度,樂呵呵地跟著他——到了他家。
上次的風波事件後,我再也沒進過方予可的宿舍了。現在“舊地重遊”,好生親切,只是再借我十個膽,我也不敢躺在方予可的床上了。
我大大咧咧地開啟電視,臥在大沙發上,光腳丫擱沙發前的茶几,舒舒服服地看起電視來,還不忘指揮方予可:“我說你把那個魚剖了吧,不然憋死了再剖就不新鮮了。”
方予可在廚房裡忙上了:“你哪裡有保姆的樣兒啊?明明就是個姨太太……”
我蜷在沙發上傻樂。認識這小子也沒多長時間,從原來冷麵殺手慢慢變成陽光男孩,是我調教有方嗎?不過出門在外,我們兩人相依為命,他不對我好對誰好去呢?
想到這裡,我走到廚房,對方予可說:“方予可,總體說來,你對我不薄。我們不結拜一下我都覺得對不起你。要擱以前,男人能娶個三妻四妾,我就勉為其難下嫁於你,真做個姨太太也成。反正橫豎都是個過日子是吧?”
方予可切菜的手停了停:“我可以理解為,你在向我求婚嗎?”
我從案板上撿起片黃瓜塞嘴裡:“你要想這麼理解也可以。我的出發點是我們做個兄弟,但你只要能搞定你的正房,我無所謂。”
方予可抬頭盯著我的眼睛:“周林林,你這習慣怎麼到現在還沒改?每次感謝都要把自己嫁出去,你對別人也這樣嗎?你都嫁我兩次了,也不見你有什麼舉動……”
“兩次?我怎麼可能跟同一個人說兩次呢?小時候把善善的衝鋒槍弄壞的時候說過一次,同桌小銀期末考試借我答案抄的時候說過一次,其他時候好像沒說過了呀。莫非我上次喝醉酒的時候說了?”我疑惑地看著方予可。
方予可面無表情地洗著菜板不理我。唉,這傢伙,雖然我長得不怎麼樣,也不能這麼嫌棄我啊。
我委屈地窩到客廳的沙發,沒過幾分鐘就睡著了……
方予可輕輕拍醒我:“林林,起來吃飯了。”我極其不樂意地睜開眼,遊離地起身,坐到餐桌旁。
看到菜品的時候,我瞬間清醒了。好傢伙,滿桌都是家鄉的菜:西湖醋魚、筍乾肉片、龍井蝦仁,蓴菜湯。我舔了舔嘴唇,立刻夾筷子嚐嚐。一頓飯下來,我居然沒顧得上說話。
酒足飯飽,我挑著根竹籤發話:“方予可,你不肯娶我,但你一定要娶我的胃。今年我的胃受太大的委屈,還沒怎麼開葷呢。茹庭要嫁你也是好事。看美女的身材如何一步一步變冬瓜,也是一件人生暢快事兒啊……你說我要是送她盒減肥藥當生日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