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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放下,我替你搬。”
“沒事呀,我又不是紙做的。”
然而他到底是把心都栓她身上了,還是親自起身替她將椅子抬起來放到了自己身旁,而後揚了揚眉毛盯著她的小臉瞧。
梁知有些不好意思,可還是小聲地說:“想靠你更近一些嘛。”
傅勁深此刻覺得心都快化了。
然而下一秒又聽見她軟軟地說:“往後我每年這時候都做個蛋糕送你好不好呀?不,還有你的生日,或者接下來的聖誕節,你要是想要,我就一直做。”
男人扯嘴輕笑一聲,可嗓音卻帶著些啞:“每年都送?”他眸光深邃帶著點傷,可心裡又忍不住期待,他儘量不去想她說的這個每年到底能有幾年,不去想她萬一要是恢復了記憶,這些話和保證是不是就都不作數了,他如今只敢看著當下,眼前還暫時全身心屬於他的少女。
小姑娘乖巧地點點頭:“嗯,每年都送。”她湊到他耳旁,臉頰已經漲得紅透了,就聽見她羞得要命卻還是壯著膽子許下諾言,“每年都送,除了蛋糕,還有我。”
“好……”若不是男人常年來的堅冷的脾性,他此刻壓根壓抑不住自己感動的情緒,此刻他覺得自己大概是天底下最成功最幸福的男人,這種感覺在傅氏集團經由他手下成功國內乃至世界都高不可攀的地步時,他也只是一笑而過,並沒有如今的滿足感。
而這些全都由面前這個稚氣未脫,一臉懵懂的少女帶給他的。
他沒再說話,梁知便覺得實在有些羞,傅勁深耐心地替她處理容易弄髒手的食物,而後耐心地餵給她,梁知乖巧地張嘴吃了,肚子填了幾分飽,才開始不老實地扭頭到處看。
這地方她過去沒來過,周圍環境極好,裝飾得也很有新意,走到最邊上乳白的雕花圍欄旁往遠處看,是一望無際的大海。
海風吹動時,她忍不住瑟縮了身子,可波光粼粼卻實在好看,浪花輕柔地卷著海灘上的沙石貝殼,這是她十八年來一直期盼但從未見過的地方。
這地方似乎是私人海域,偌大的海灘上並沒有遊玩的人,離餐廳露臺不遠處的地方是花團錦簇,梁知詫異海灘全是沙居然也能種出花來嗎?然而朵朵純白的薔薇爭相綻放,梁知忍不住盯著瞧了許久,花朵中間擺放著一臺乳白色的三角鋼琴,落日的餘暉灑在琴身上泛出點點昏黃。
梁知覺得這場景真是美不勝收,她剛想問問傅勁深能不能下去看看,轉身卻對上了男人結實的胸膛,他一直守在她身後陪著她。
“傅先生,我們能下去看看嘛?”
“當然,你想要幹嘛都行。”
梁知眉梢染上笑意,衝他甜甜地彎了彎唇,下樓的時候還讓他帶上她做的蛋糕:“我們一會兒可以在沙灘上吃。”
“好。”
他提著蛋糕跟在她身後。
十二月中旬,溫度已經足夠低了,梁知難得來一回海灘,興奮壞了,她剛想脫了鞋到柔軟的細沙上踩踩,卻一下被身後男人制止。
然而她小眼神可憐巴巴地撒著嬌軟軟地求他,他心一軟,最後鬆了口,不過不許下水。
梁知也不得寸進尺,兩人各退一步,她立馬搭著他蹬掉腳上的鞋。
少女的小腳丫白皙,腳指頭也圓潤可愛,粉粉的指甲比海棠花瓣還嬌上幾分,傅勁深看著忍不住動了動喉結。
小姑娘在沙灘上肆意地跑來跑去,偶爾還調皮地衝過來踩他的影子,而後再笑著逃跑。
傅勁深全都由著她去,等到她玩累了,哼哼唧唧過來摟住他的腰,整個人都懶懶的沒了力氣,小臉貼著他胸膛,全身的重量都靠在了他身上。
他索性將人攔腰抱起,走到一旁鋼琴的皮凳上坐定。
梁知倒是對鋼琴起了幾分興趣,傅勁深隨手替她開了蓋子,她胡亂彈了幾個音節,倒還有模有樣。
她都記不清自己有多少年沒碰過這玩意了,如今憑著小時候的記憶,斷斷續續彈了一首兒歌。
這是她長這麼大以來唯一會的一首曲子。
“我記得很小的時候媽媽教過我彈琴,她好像什麼都會,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爸爸說,媽媽是個大家閨秀,可惜跟錯了人,後來她去世了,家裡窮,把好多東西都賣了,我也沒再碰過這些。”她垂著眼,雙手仍舊努力地想要把那首媽媽來不及教會她的曲子彈完。
傅勁深見她這小模樣快心疼死了,他聽過這曲子,伸手抓住她的手指頭,流暢地帶著她把整首曲子彈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