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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氏氣得渾身發抖,因為太過憤怒,反而說不出話來,只拿著那書,瞪著兒子。
邵佰知道不好,緩緩跪下了,道了聲:“母親,這書……我是想溫習詩詞來著……”這話說到最後沒有了底氣,他雖然十一二歲,人事上不懂,但是看著書,也知道個大概,情竇初開,自然迷了進去,見母親陡然進來,又是那副摸樣,未免戰戰兢兢。
徐氏有無數話想對兒子說,卻又不知該怎麼說,沉默許久方道:“你怎麼不溫書?”
“我……母親……”邵佰頗有做壞事被抓住的尷尬,一時不知道怎麼好,只好低下頭。
“佰兒不是說將來要考狀元,給母親爭個鳳冠霞帔的誥命來?”徐氏的話十分溫柔,絲毫不見怒氣,越發這樣,卻越發詭異,讓人無端打個冷戰——這話也是邵佰常說的,她念念在心的——他的誥命她不稀罕,因為他想給的,是那個死了的女人,她想要的,是她自己兒子掙的。
邵佰也覺得不好,只跪著低著頭道:“母親,兒子知道錯了,兒子現在就溫書,您……別難過。”他雖然小,卻也知道父母之間的狀況,那些承諾便是不忿,更是對父親偏寵一個jian妾的不甘,如今自己不務正業,確實讓母親傷心了,於是跪著向前幾步道:“母親,兒子再也不看這些,兒子會努力用功的……”
徐氏瞪著兒子許久,忽然點頭道:“我信佰兒。”頓了頓,又盡力放緩了語氣問道:“三姐姐還借你什麼書了?”語氣這麼溫柔和順,邵佰卻是知道母親手段的,忙要搖頭道:“沒有了,就這一本,母親,你千萬不要怪三姐姐,是兒子想要借的……”
徐氏忽然一笑道:“怎麼會,不過看了本詩詞罷了,只是佰兒如今正是舉業時刻,看這些書未免分心,我先給你守著,待你中了舉,再還給你……”
“真的?”邵佰沒想到母親如此大度,興奮地抬起頭。
徐氏慈愛地撫摸著童子的髮髻,和藹可親地道:“當然是真的。”
桃兒聽了這話,忽然毛骨悚然,遠遠藐了邵盈一眼,卻見邵盈面上波瀾不驚,低垂著頭,摒棄斂手,站在房間裡的角落裡,連同身形都與那影子融為一體,渺渺間看不清摸樣……
徐氏茫茫地從兒子書房走了出來,桃兒與邵盈緊緊跟隨其後,見她也不是向自己院子走去,只是這兒信步走著,七拐八拐,竟走到了天瀾園門口,抬頭見是自家花園,也進去了,看著滿目的奼紫嫣紅,愣了半晌,忽然拿著那書道:“你說她弄誰不好……”便戛然而止。
邵盈與桃兒都不敢說話,只戰戰兢兢站在徐氏身後,因為走得急,除了桃兒,身邊的丫頭婆子竟一個也沒帶,時常能寬慰徐氏的兩個心腹嬤嬤也不在,沒人做引子,桃兒只剩下發抖的份兒,只有自己先開口了,忖了忖道:“母親也別太傷心,三丫頭恐怕也是無意……”
徐氏忽然冷哼一聲道:“方才你還說中了她的圈套,如今又說她無意,黑黑白白裡裡外外你倒是做了個齊全!”邵盈見了這話,不敢說話了,只站在哪裡,大氣都不敢喘。
三人就這這樣站了許久,徐氏的憤怒終於可以化作思緒的時候,藐了桃兒一眼,桃兒知曉主子有話與二小姐說,忙徐徐退下,一時只剩下了兩人,徐氏忽然斥道:“邵盈,你好手段!”
邵盈聽了這話,臉色一白,忙噗通跪下,道:“母親在說什麼,盈兒不懂。”
徐氏冷哼道:“這麼多年,我還看不透你嗎?定是你覺得三丫頭是你婚事妨礙,便設定了借刀殺人之計,是也不是?”
邵盈的心彷彿要跳出腔外,只是於此生死時刻,越發要冷靜下來,否則讓嫡母看出破綻,自己死無葬身之地了!因此在袖子裡用力掐著自己的手,直到指甲掐出血來,才讓她緩了心緒,定了定神,徐徐道:“母親這可真真冤枉盈兒了,盈兒雖然不堪,斷斷沒有陷害自己弟弟的道理,即使黑了良心,也斷斷不會自個兒陷害自個兒的道理,那徐公子早已心許三丫頭,意想裡自己本來無份的,那次去徐府,也只是做個陪襯罷了,哪裡會料到最後……”
“你怎知徐公子心許三丫頭?”徐氏皺了眉。
“是這樣的,母親……”邵盈突然住口,欲言又止。
“快說!”徐氏輕輕呵斥道。
“我的丫頭那次在廟裡碰見三丫頭與徐公子……”
“哦?三丫頭居然這麼不知禮節了?”
邵盈不敢介面,半晌才道:“其實也不是刻意碰見,乃是那丫頭的一個表親,在軍爺那邊做小廝,有次發現了一根金簪,上面刻著三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