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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重言出了松院,就迫不及待的去找劉媽媽,問奶孃家裡到底出了什麼情況,才能把父親氣的對他摔茶碗。
劉媽媽也沒隱瞞,把昨晚和今天發生的事情,如實的說了一邊。
聽了奶孃的敘述,沈重言的心再也無法平靜。
他不知道哪裡出了錯,至從蓮表妹進了沈家的門,性情就變的如此難以琢磨。脾氣不僅暴躁,還疑神疑鬼的,對他跟看賊似的。對平安也不上心,放任小小的平安遭受無妄之災。
他情願蓮表妹跟葉氏一樣,為了自己的孩子,跟他寸步不讓的據理力爭。即使斤斤計較的有刻薄之嫌,他也會覺得做為一個母親,為了自己的孩子,彪悍些,又何妨!
等等,彪悍些,又何妨?他是不是瘋了?居然覺得,彪悍都是情有可原的!誰能告訴他,是不是,下次葉氏把他從炕上踹下去,他會不會說:那也是理所當然的?
沈重言現在都有點兒懵圈,也有些不能理解,自己到底怎麼了?怎麼會覺得,葉氏做什麼都是對的!
不行,他要靜一靜,好好的想想。帶著滿腦子的疑問,他轉道去了書房。
楊姨娘聽說沈重言回府了,忙讓人去請。得來的回話是:大爺有重要的事情處理,姨娘這裡大爺晚一點在過來。
這一等,就過了晚飯的時辰,楊姨娘終於盼到沈重言進了蓮院。
聽見腳步聲去了西屋,楊姨娘的笑臉沒了,心就開始不舒服。
沈重言看著平安瘦弱的小身子,不安的扭動著,時不時的抽搐一下,心就跟著揪起來。
兩個新來的奶孃,看著面目有些陰沉的大爺,緊張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你們以後,要盡心的伺候大少爺,伺候好了,大爺有賞!要是不盡心盡力,別怪大爺我不給你們臉面。”
“是。”兩個奶孃戰戰兢兢的應下了。
沈重言坐在炕沿上,再也沒有說話,低下頭,就這樣默默的看著小平安發呆。
表哥一直在西屋不過來,楊姨娘沉不住氣了,讓粉桃過來請他過去。
沈重言憋著氣,交代了奶孃幾句,才去了東屋。他在平安這裡待了足足有一炷香的工夫,蓮表妹都沒有過來看平安。想想就知道,平常她是怎麼不待見平安這個親兒子的。
一想到這個可能,沈重言的心,就開始涼了。
看著杵在門口,沒有以往熱情的表哥,楊姨娘的心裡開始泛酸,語氣中,不自覺的就透出來一股尖酸刻薄。
“表哥,昨天去了莊子,也不告訴人家一聲,害的人家等了你大半夜。”
“昨天,我也沒想到住在莊子裡,後來發生了一些事情,才不得不住下來。”沈重言掃過屋子裡的擺設,面無表情的說道。
“呦,不得不住下來,什麼時候開始,表哥學會了跟我撒謊了!是不是葉氏教表哥的?”
想到這個可能,楊姨娘的心火又燒了起來。
看著眼前的女人,沈重言不住的勸自己。這是蓮表妹,是他曾經最喜歡的姑娘…曾經?沈重言也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
“表哥,怎麼不說話?是不是被我猜中了,你無話可說!”
在看看楊姨娘扭曲的臉,沈重言的心裡開始有了計較。
他記得,今天葉氏穿了件石榴紅的小襖,下襯蓮青色的長裙。那麼火熱的顏色,能讓葉氏穿出來別樣的沉靜之美,當時的驚豔,他是一絲一毫都不敢表露出來。
他知道葉氏不待見他,他要是表露出來,怕葉氏當著大家夥兒的面,就敢下他的臉。
想想就氣,就沒見過這麼囂張的女人,犀利的言語比他任何一個對手都強勁,讓他只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
孃的,誰能想到這種心塞的同時,還暗暗的透著股欣喜若狂的成分在裡面。
沈家大爺,現在都開始懷疑人生了,為啥那個葉氏對他甩臉子,他居然甘之如怡…。
楊姨娘盯著表哥怪異的臉色,也是疑惑不解?表哥怎麼了?不會是撞邪了吧?還是被葉氏那個狐狸精給迷惑了!
想想,又不大可能。一個粗鄙的獵戶之女,怎麼可能比的上她。她可是問過的,那些下人們都說:大奶奶去莊子上的時候,瘦的跟“人幹”似的,看著都瘮人。
想到這裡,楊姨娘扭著腰身,對著表哥嫵媚的一笑,想到表哥曾經誇耀自己的妖嬈,楊姨娘的自信滿滿的。
可是她忘了,她現在的體形比原來膨脹了一倍有餘。今天還穿了身新做的綠色的長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