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療養所別墅的特權。當然,通常要在沒有省工會大領導亦或工會友好單位領導來療養時,章慶明才能入住。
既然形成了傳統便不會輕易更改,療養所自不大理會現今廣寧局局長是不是換了人,張所長認識王玉國,以前打過幾次交道,見他來拿鑰匙,自沒有二話。
王玉國故意叫馬奎山聽到,自是告訴他,雖然同是縣局,我們廣寧局比你青龍局可高出了一檔。
確實,隨著經濟發展,各省、地區(市)的政治地位也開始發生了新的變化。在冀東省,近鄰京師加之沿海開放特區,烏山的政治地位甚至隱隱壓過了省會城市,而烏山境內,毫無疑問,廣寧發展最快,從行政崗位上,不管從縣委縣政府還是到各部委辦局,相比兄弟縣,自然便是地位高出一籌的肥差美差。
而青龍,窮山僻壤,交通不便,是烏山地區最落後的貧困縣。
對於公安口來說,廣寧縣公安局局長比之青龍縣公安局局長,掌握的權力管理的資源,相差真不可以道里計,而且,這種差距,還在擴大中。
馬奎山聽到了王玉國的話,臉色就微微有些難看,顯然,他就算不是個粗人,但也沒什麼城府,喜怒形於色,難怪一見面就跟陸錚有的沒的說些帶刺的話。
見王玉國拿了別墅樓,陸錚卻是搖搖頭,說:“鑰匙還回去吧,咱今天不住這裡。”
王玉國微微一怔,忙說好。
馬奎山乾笑兩聲,說:“陸局還有什麼好去處啊?兄弟也沾沾光。”顯然,以為陸錚和王玉國一丘之貉,故意顯擺使威風呢。
陸錚笑了笑,說:“我們去紅旗路國營旅館住,工會療養所畢竟是外單位的,你們拉練軍訓是正事兒,溝通好了借住很正常,我們這些參觀的,還是不要沾光了。這樣吧馬局,天也不早了,今天就這麼著,明天早上,我再來取經學習。”眼見話不太投機,還是先分開避讓一下,都是工作,莫名其妙的鬥什麼氣?不值。
馬奎山聽到陸錚這幾句話臉色微微清朗,點點頭,和陸錚握手:“那行,明天早上五點,我恭候陸局大駕。”
陸錚微笑頷首,回身,便上了吉普。
譚強皺眉看了馬奎山一眼,他雖然一直沒插言,但也聽得出,馬奎山有些不友善,而且,什麼“早上五點”云云,將誰的軍呢?陸局當你軍訓的老祖宗都抬舉你了。
不過他畢竟是兩位局領導名義上的下屬,倒也不便說什麼,只是和杜小虎對望一眼,兩人眼神都有些笑意,顯然覺得青龍來的這位副局長忒也好笑。
吉普車在前,譚強和杜小虎騎乘的摩托車在後,嗡嗡的離去。
馬奎山甩了甩和陸錚握過的手,廣寧局這個年輕的局長,話語裡沒有一絲火氣,更看不出什麼深淺,跟本縣兼任副縣長的劉局長的火爆脾氣,完全是兩種人,自己這軟釘子碰的,真是說不出的火大。
……
紅旗路國營旅館距邊防派出所並不遠,是一座紅磚二層樓建築,門廊旁,掛著一塊木匾,白條黑字,寫著“廣寧縣南營鄉紅旗路旅館”。
推開紅木把手磨得發白的玻璃門,走進空間極為狹窄的前臺,就見前臺接待臺好似銀行櫃檯一般,同樣有玻璃窗,下面留出個小視窗。見櫃檯後沒有人,杜小虎喊道:“有人嗎?有人嗎?”好久,也不見人應聲。
好一會兒後,才看見一箇中年婦女從接待臺後的小屋走出來,打著飽嗝從櫃檯底下拎出暖壺倒了杯茶水,慢條斯理的吹了吹茶水的熱汽兒,這才抬頭問:“你們住宿是吧?”
杜小虎訓斥道:“廢話!不住宿來這兒幹嘛?你什麼服務態度,半天跑哪兒去了?!”他跟陸錚久了,用詞越來越現代化。
中年婦女剛才一直沒抬頭,這時聽來者是橫茬兒,嘖嘖兩聲:“你愛住不住……”便想反駁,可等看清陸錚等人行頭,後面的話嚥了回去,咳嗽兩聲,說:“您幾位?有介紹信嗎?身份證也可以。”
然後,她又看到了譚強,胖臉上就擠出了笑容:“譚所兒,你的朋友啊?”
譚強並不認識她,但檢查消防防盜等工作來過幾次,不欲和她多說,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陸錚知道,現在國營單位的服務員們通常鼻孔翹到天上,對普通住客的態度就好像趕豬趕羊,見到自己等一干穿警服的人進來,前臺服務員這才勉強給了點笑臉。縣委招待所,以前比這更甚。
杜小虎還想訓斥她,陸錚咳嗽一聲,說:“虎子,算了。玉國啊,來登記一下。”
吉普車和摩托車都被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