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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傷還沒好,怎麼不好好在華清宮養著。”
“華裳姐姐請了御醫瞧過,盡是皮外傷,已無大礙了。”
淡雅,溫潤,眸光清澈,好似古玉,這是聞夢裡,叫她莫名得有些心軟:“腿還疼嗎?”
“不疼。”
“胳膊?”
“無礙了。”
聞柒問得隨意,聞夢裡輕笑著答,俊逸的面容全是柔和,她深深看著:“這臉?”
聞夢裡湊近些:“七姐,是人皮面具。”
一股藥香繞在鼻尖,聞柒撓撓鼻子,往後縮了縮:“嘿嘿,畫面太美,我不敢看啊。”不敢看?眸子直勾勾盯著,咋舌,吞了吞口水,“這張臉,太——”
太他媽美了!
某人口是心非,面不改色:“太逼真。”逼真得讓她想上去戳幾下捏幾把。
桂嬤嬤端著膳食上前:“自然是逼真的,從活人臉上剝下來的皮囊,還是華妃娘娘差人去六爺府求來的呢。”
聞柒用手抓了個水晶包子,抬眸:“六爺?”包子扔進嘴裡,含糊不清道,“哪條道上的?”
要是別家姑娘,聽到活人面皮,不掩嘴驚叫,也少不得一番驚嚇,只是聞家七小姐,徒手抓著包子,吃得那叫津津有味。
誒,這姿態,難怪氣走了好幾個教習禮數的嬤嬤。
桂嬤嬤無奈,遞上一雙象牙筷子,苦口婆心道:“我的好小姐,這六爺的舌根,可亂嚼不得。”
聞柒眸子都不抬,盯著案几上那盤栗子糕,心不在焉地問上一句:“何方神聖?”伸手就去抓,沒夠著。
“北滄質子,秦宓。”聞夢裡道。
聞柒抬眸,瓷白的手指執著一雙月白象牙筷子,他將栗子糕放在她前面的碟子裡。
突然發現,有個弟弟挺好,有人孝敬。聞柒扯嘴一笑,又問:“是個什麼人物?”
聞夢裡垂著眸,專心地將聞柒碟子裡的吃食堆起小山,才道:“市井傳言,”微頓,他停下動作,“生若驚華,絕代絕色,食血啖肉,喜人皮畫面,善彈指殺戮。”
如此傳言,即便是一分真,也夠讓人毛骨悚然的。古今中外,那句話,到哪都是真理:帶刺的玫瑰,扎手!披著美人皮的狼,禍害!
此人,危險,若遇著,三十六策,躲,為上策。
聞柒如是想著,灌了一口清湯:“這麼大一尊佛,大燕這小廟容得下嗎?”
“容不容得下,大燕做不得數。”聞夢裡端起茶盞,慢飲,清俊的人皮下,除了溫潤,瞧不出任何,頗有幾分指點江山的風骨,“北滄聖召七十年,榮帝秦褚登基,弒父弒母,誅北滄皇族,獨留北滄六王爺秦宓,榮帝御封秦王。只傳聞,榮帝秦褚與秦宓雙生雙相,然,北滄百官從未面見聖顏,秦宓更是不曾記入大燕族譜,箇中秘聞,無從得知,亦不敢探究。至聖召七十四年,秦宓赴大燕為質。”
秦宓……
兩個字,她平白聽出了一股嗜血的驚心,那北滄史書上寥寥幾筆,定是一場血雨腥風,帝王之爭,怎會留池中之物。
這個男人,深不可測。
聞柒斷言:“來者不善。只是這不善的,是秦褚還是秦宓呢?是龍虎相鬥還是裡應外合?臥榻之旁,竟容他人安睡,皇帝老頭也不怕引狼入室。”不經意般,她問,“西啟呢,鷸蚌相爭,是不是該來插上一腳。”
手中茶盞微顫,聞夢裡斂了眸:“聖召七十五年,西啟內亂,太子蕭亦莫赴大燕為質。”
蕭亦莫……
聞夢裡唇中,這三個字,尤其輕。
聞柒似笑非笑:“喲,這內亂可趕得真及時啊。”
聞夢裡一笑置之,並未再言。
一邊,桂嬤嬤看看聞夢裡,轉頭,又看看聞柒,欲言又止。
大燕,北滄,西啟,三國鼎立,南詔獨外,四方牽制,蠢蠢欲動,這天下,並不如表象的太平。
桂嬤嬤心驚,這閨秀禮數沒有學會一分,倒是一本天下策,叫她讀了個透。
聞家的七小姐,絕非池魚。
用完膳,已時方過,華乾殿外,哄亂吵鬧。
吃飽喝足,聞柒窩在榻裡,懶洋洋的模樣:“嬤嬤,外頭這是怎麼了?”
桂嬤嬤回:“是常鈺王領了御林軍在巡宮。”
聞柒伸伸懶腰:“那位王爺可真真狠心啊。”
“小姐說的哪裡話。”
“*早起,徒留佳人獨守空閨。”聞柒嘆氣,“誒,想必又是一曲閨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