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顆刺眼的黑痣,讓他們失了好不容易才堆砌起來的“上流社會”的面子。最讓他們惱火的是,他們無法將這黑痣去除,而只能迫不得已地忍受、適應和改造她,以便讓她看起來跟他們肥厚的臉面不那麼格格不入。
慶典的前一天,弟弟特地給沈青簽了一張兩萬塊的支票讓她去買一件像樣的禮服,因為“出席宴會的都是些有頭有臉的人物,不要穿那種寒酸的衣服給我們丟臉”。
沈青捏著那張支票想了一下午,最後還是決定穿自己的便裝出席宴會。父親和弟弟見到她時果不其然地拉下了臉來。
沈青旁若無人地走上前去對他們說:“父親,很抱歉,我對這些滿腦子都是葷段子,除了搞女人什麼都不會的蠢貨一點興趣都沒有。而且我已經有男朋友了,他是個連手機都買不起的窮光蛋,可是除了他我不會再愛上其他人了。”
父親怒不可遏地看著她,握著香檳酒杯的手微微地顫抖著,不過他最終還是努力剋制住了自己的情緒沒有立刻對她大發雷霆。然而弟弟卻沒有這般的自我控制力,她幾乎剛剛說完,一記重重的耳光就甩在了她的臉上。
她看著他眼中幾乎要噴發出來的怒火,淡然地笑了一聲,抹了抹唇角的血說:“那我先走了。”
而後她便在所有賓客瞠目結舌的注目下離開了那個盛大而華麗的宴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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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回到香港已是第二天早上。她打車來到橡樹公寓時,嘉文正要出門,一見她臉上的淤血,便慌忙將她拉過去問說:“你的臉怎麼了?”
她但笑不語地看著他,俄而說:“我們有旅行的錢了。”
他一臉不解地說:“什麼旅行的錢?不是,你的臉到底…”
“沒關係,被一個胖子打的,然後他賠了我這個。”她將支票遞到他面前說。
嘉文掃了一眼那張支票,面無表情地說:“哪個胖子?我去找他算賬。”
“是我弟弟啦。”沈青笑說。
“你們…吵架了?”嘉文小心地問說。
沈青沒有回答,兀自晃了晃手裡的支票說:“不過就這點錢去旅行也不大夠吧?”
嘉文沒再說什麼。
沈青想了想,說:“那不如去買樂透吧,如果能中獎的話就真的可以去旅行了。”
嘉文無奈地搖了搖頭,說:“不要把希望寄託在這種機率幾乎為零的事情上了,你還是把這錢當生活費吧。”
沈青卻說:“這錢只能這麼用,如果用來買吃的我會覺得很噁心的。”
於是嘉文只好由著她用那兩萬塊買了一大箱樂透獎券,然後跟她坐在公寓的地板上颳了一天一夜的獎。只可惜,那些獎券快要刮完的時候,他們刮到的最大獎額也只有幾百塊而已。最後他們終於無力地躺倒在地板上,疲憊得甚至沒有感到多麼失望了。嘉文抬手揉了揉乾澀的眼睛,忽然發現手心裡粘著一張獎券,他將手翻過來看了一眼,騰地一下坐了起來。
沈青疑惑地問說:“怎麼了?”
嘉文呆呆地盯著手裡的獎券看了幾秒,回頭說:“我們…好像真的中獎了。二十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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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誕節的早上,沈青和嘉文出門時,在安娜的門上發現了一張字條:因為太想看雪了,所以我跟著安東尼和他女朋友去雪山旅行了,明年見。
沈青嘆了口氣,將字條收好,與嘉文拖著行李箱走出了公寓樓。
他們對自己的這次旅行並無嚴格而周全的計劃,只是跟隨感覺一路西行。他們先是去了莫斯科和聖彼得堡,在西伯利亞凜冽的寒風裡,沿著普希金、托爾斯泰、陀思妥耶夫斯基走過的道路踏雪而行,在氣勢磅礴的高加索山腳下,懷著虔誠景仰的心情敬悼那位為人類自由而獻身的普羅米修斯。'3'
次日黃昏,他們乘船穿越伊斯坦布林海峽,對面在火紅的夕陽映照下的壯麗天空遠遠地倒映在絲綢般的海面上。航海船用一夜的時間駛入波瀾壯闊的大西洋,洋流由溫和至激越,一個個高高揚起的驚濤摔碎在巨大的黑色岩石上,岩石下一叢叢劇烈激盪的白色泡沫。溼潤的季候風吹亂了他們的頭髮。沈青抬手將濃密的捲髮攏在耳後,露出了精緻優雅的側臉輪廓。這嬌柔的形象以狂濤巨浪、恢宏壯觀的海洋為背景,鮮明地映入嘉文的眼中,如同油畫般動人心懷。他呆望著這形象,俄頃走上船頭,動情地親吻她,心潮如海洋般洶湧澎湃。
他們又在海上飄蕩了半日才再次到達歐洲大陸,他們在那裡遊覽了幾個城市,參觀了幾座美術館,看了幾場小劇場的話劇。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