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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一再次敲起了玻璃,她只好過去開啟了窗。良一剛一跳進來就開始急切地吻她,她還沒來得及開口說什麼就被他抱到床上壓在了身下。
二人的關係就這樣保持了下去。自從與安夫人幽會之後,良一再也沒有失眠過,安夫人用她的身體和柔情,使他暫時忘記了救濟所的窮人們帶給他的迷惘和悲傷。
然而這禁忌的戀情只維持了兩個月而已。
某天,安夫人去他家打掃浴室時,他無法剋制自己的衝動,與她在洗手間裡親熱了起來,不想卻被提前回家的母親撞了個正著。他連忙幫她遮住身體,剛要向母親坦白就被她狠狠地扇了一個耳光。而後,母親便歇斯底里地衝安夫人破口大罵起來。這女人,在他人面前向來保持著上流社會的淑女形象,然而在那一刻卻徹底變成了一個言辭粗鄙不堪的潑婦。他好不容易才從她的廝打之下護著安夫人離開,再想回頭向她解釋時,她卻冷冰冰地說了句:“你給我滾。”他見她餘怒未消,只好也暫時出門躲了幾日,想等她氣消了之後再將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地說明給她聽。
不想,在那之前,她就惱羞成怒地向安夫人復仇了。她認為,玷汙了她兒子身心純潔和忠正品格的女人是不配被拯救的,因而就將她從前的職業和吸毒的經歷在自家的社群以及安夫人的社群裡散佈了出去,安夫人很快就被那些闊太太們辭退了。這還不算,這個惡毒的女人,竟然又暗自煽動學校的家長一起排擠安夫人和她的女兒,不幾日後,連那個可憐的女孩也在學校裡被欺負了。良一善良的弟弟因為想要保護那女孩兒向她求助,她竟一面假裝聖母說自己會向學校反映這件事,一面繼續在家長們中間煽風點火。
良一忍無可忍地去找安夫人說要帶著她和女兒離開香港,安夫人思忖良久,說:“讓我考慮一下吧。”然而,只過了兩天她就不告而別了。後來他才知道,那女人在一個偏遠的地方幫她租了公寓,強迫她和女兒去了那裡。
得知安夫人離開的那天,良一去她的舊公寓裡坐了片刻,想象著她和女兒流著眼淚走出那扇門的樣子,那股曾經將他擊垮的痛苦又再度湧了上來:這世界上,應該沒有比拯救之後再狠狠地拋棄更殘忍的事情了。
那之後他找了安夫人很久,可是最終也沒能找到她,於是他毫無選擇地再次成為了天主的使者,失眠和信仰的痛苦也再次俘獲了他。他有時會有種感覺,自她離開後,他就再也沒能睡著過,也再沒有生存過。
大學畢業那年,他成了一個教區最年輕的神父,人們因他對貧弱者的慈愛憐憫和對天主的無限忠誠而敬仰他,卻沒有人知道這憐憫和忠誠是如何在一點點地毀滅著他。每當他為那些貧病交加的人們祈頌禱告時,從前那些關於人類肉體之痛苦的恐懼記憶都會再度被喚起。這恐懼與天主的教誨猛烈撞擊,直叫他那朝聖者的靈魂也疼痛不已。
有一次,他去福利院為一個病危的中年男人禱告,那男人的身體已被癌細胞咬齧的千瘡百孔,他的房間裡四處飄蕩著一股抗生素和排洩物的腐臭味道。那男人向他告解說,自己的臨終願望就是幹一個漂亮豐滿的女人,如果不行,花錢幹一個漂亮豐滿的妓|女也成,只可惜他那點綜援金都花在自己那失禁的腸道上了。他說到這裡時嘴角向上牽扯了一下,露出了一個難以被稱得上微笑的表情,他那鬆垮的臉皮在瘦骨嶙峋的臉上堆在一起,使他那雙如金魚般過分突出的眼睛看起來愈發的恐怖。
良一看著這男人,他覺得自己如何也沒有辦法對他說出要信奉天主,剋制自己內心慾望之類的話。這男人連自己的膀胱和腸道都剋制不了,又如何剋制自己的慾望。他的天主是無法救贖他的,只有一個漂亮豐滿的妓|女的肉體可以。
這男人過了沒幾天就死了,主持完他的葬禮之後,良一大病了一場。
而就是在這一年,他再次見到了安夫人。她早已不是當年那副風情萬種的模樣,貧窮和毒品早將她折磨的面目憔悴、形容可怖。良一看到眼前那個如同野鬼一般的女人時,心痛得幾乎要站不住了。他暗暗在心中發誓,這次一定要拯救她。因而不久之後,他就與弟弟一同改建了那座廢棄的公寓,將安夫人和她的女兒接了去住。他又聯絡了一家可靠的戒毒所,將她送去那裡戒毒。他以為這樣就可以拯救她的生活,為他和他的母親贖罪。然而她卻在一個雨夜從戒毒所逃跑了。他又花了很長時間四處找她,有一次終於在街上遇見了她,他上去問她為什麼要逃跑,她卻睜著那雙空洞無神的大眼哆哆嗦嗦地對他說:“可以給我三百塊錢嗎?陪你睡也可以。”
就在他痛苦地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