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悟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那位。我既無法成為前者,又不想成為後者。”
“只當作謀生的手段不也可以嗎?”
“可是我總覺得寫作會將作者的內心暴露在公眾面前。作家們寫的東西無非是對自己主觀世界的觀照。大江健三郎如果沒有那個腦部殘疾的兒子不可能寫出《個人的體驗》中那些痛苦和彷徨,陀思妥耶夫斯基沒有那個在濟貧醫院工作的酒鬼父親和得癲癇病的經歷,也寫不出《卡拉馬佐夫兄弟》和《白痴》。和這些個人體驗相比,時代背景什麼的大都是扯淡。”
沈青笑笑:“所以,你不寫小說是因為害怕自己的內心世界被別人窺見?”
“每個人心裡都有一些不願意讓別人知道的秘密。何況,我也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值得寫出來的個人體驗。”
“是嗎?”沈青低頭啜了口茶,將茶碗放在矮桌上,起身說,“總之如果你寫的話,我一定會排隊去買的。”
嘉文目送她走出門外,又給自己添了一杯茶。喝完了那杯茶,他覺得自己渾身都變得暖洋洋的。這個雨後初霽的午後也變得溫暖起來了。
。
這年冬天,梁正林生了一場大病,在醫院裡住了大半個月,又休養了好些時日才見好轉。那時已近春節,店裡的服務生憂心老闆身體,主動留了下來打理店面、照料生意。沈青也被邀請了過去。那時已是二月半,她理所當然地找了個論文方面的理由推辭了父親和外祖母讓她回家過年的要求,然她又不想一個人在異鄉過年,最後便接受了梁正林的邀請。
大年三十那天,服務生們一早過來將餐廳佈置妥當,準備好了年夜飯和除夕要用的東西,又匆匆回家照應了一番便趕來餐廳與梁正林一家等待跨年。
眾人先是圍桌而坐喝了幾杯酒,後來梁小禎說要去河岸放煙花,幾個服務生起身陪她去了。梁正林則招呼幾個年紀稍大一點的打起了麻將,他也邀請沈青過去打,沈青連忙擺手說自己不會。過了會兒,有人大聲地喊了句:“啤酒喝完了。”嘉文藉口上樓去取酒,偷偷地使眼色給沈青,同她一道去了樓上。
二人來到嘉文的臥房,沒有開燈,嘉文徑自上前開啟了電視,調小了聲音,讓沈青去矮桌那邊坐下,自己則從門後的紙箱裡取了兩聽啤酒,開了一聽遞給沈青,自己也開啟另外一聽喝了起來。
沈青笑說:“你還未夠飲酒的年齡吧?”
“就差一個小時而已,不用這麼計較吧。”嘉文碰了下沈青手中的啤酒罐說。
沈青也低頭喝了一口啤酒,將視線移到了對面——電視螢幕裡,穿著晚禮服的女明星正帶著一種職業化的笑容演唱著一首口水歌,鏡頭所至之處,皆是一片歡樂祥和的氣氛。
“對這種晚會我總是喜歡不起來。”嘉文突然說,“總感覺像是一群人一邊看那幾個人手|淫一邊各自意淫,然後所有的人都假裝高|潮。”。
“那要不要下樓跟大家一起喝酒?”沈青放下手中的啤酒罐說。
“不用了,在這裡跟你聊聊天就好。”嘉文說,“再說你也不怎麼喜歡樓下的氣氛吧?”
“有一點吧。”沈青說,“不過不怪他們,是我自己不知道怎麼跟其他人交流,也不知道在一些社交場合應該怎麼表現,從小到大一直就是這樣,不然也不會只交到過兩個朋友。我以前甚至想,如果有人可以寫一本關於怎麼跟其他人交往的書就好了,那樣的話,當我遇到某種社交場合的時候,只需要像查字典一樣地翻開那本書,然後按照裡面所提供的方式去表現就可以了。”
“你不會真的買過那種書吧?”嘉文笑道。
沈青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那種書有的時候還是挺有用的。可是有時候也會遇到一些書裡沒有的情況,那個時候我還是不知道怎麼恰如其分地去表現。”
嘉文笑了笑說:“可是你跟我不是可以很正常的交流嗎?”
“那是因為我知道你不會評判我,也不會覺得我的想法很奇怪。”
嘉文凝神看著她,俄頃說:“我也一樣。就是因為知道不管我有過多麼不堪的經歷你都不會評判我,所以才能毫無顧慮地把那些事告訴你,或者說一些在其他人看來很混賬的話。其實我以前從來沒有在女孩子面前說過‘手|淫’、‘意淫’這類的話,因為他們多半會罵我思想齷蹉。”他撓了撓頭說,“之前在學校上外國文學課的時候,我選了伍爾芙的《奧蘭多》做課題展示,我在展示中引用了弗洛伊德的‘乳|房羨慕’和‘陰|莖嫉妒’理論,結果只講到一半,那個年輕漂亮的實習女老師就紅著臉罵我下流,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