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與爭瘋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沒點兒貨,回去老子就剁了羅二那狗孃養的!”咒罵聲中,那隻手丟開了車簾,隨即踩著粗重的腳步聲往車後去了。
疏桐這才留意到。晃動的車簾上,赫然留下了五個鮮紅的指印。
疏桐驚懼問道:“公子昨夜就將車裡的貨物出清了?”
“將貨物在金城出手,雖說賺得比關外少了些,總歸比被悍匪劫走的好。”王墨將毫針放回烏木髻,起身將琴匣在背上背好後道,“我們該走了!”
出清貨物,取道八盤峽,原來他早就算計好了!
悍匪傾巢出動,若是一點好處沒撈到,必然惱羞成怒。殺人滅口。想著鑲金包銀那車廂裡的雲羅。疏桐額角便沁出一層冷汗來。
“公子。那雲羅姑娘她……”
王墨一把拽起她的手道:“她若沒有逃生的本事,也不會接下這趟差事了,你顧好你自己。”
被王墨拽下馬車,車廂外的場景令疏桐目瞪口呆。
兩面山巒圍裹的峽谷之中。四處都是被盜匪推倒的車轎,砍傷的馬匹,一片狼藉。車伕和雜役們手執各種武器,正與圍攻的盜匪們激烈搏鬥……
在疏桐愣怔間,王墨已麻利卸下車轅,將“小黃”的韁繩遞進疏桐手中:“趕緊上馬!”
待疏桐握緊韁繩,王墨已翻身躍上“大黃”的馬背,回頭道:“跟上我!”
疏桐深吸一口氣,攀住馬鞍翻上馬背。只一抖韁繩,“小黃”便跟著前面的“大黃”疾步奔跑起來。
和四周馭車的馬匹東奔西躥的驚慌模樣相比,“大黃”和“小黃”竟像是見慣了這種混戰場景一般,在篤定中帶著一絲壓抑已久的興奮,一路跨越傾倒的車廂和散亂的車轅。徑直朝前方的驛道奔去。
“公子,救我——”
一聲淒厲的呼喊自身後傳來,疏桐不由得轉回頭去。
在身後那輛金銀裝飾的華麗車轎前,一身紅裳的雲羅被兩個赤臂的悍匪拽下馬車,明晃晃的彎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她驚呼連連:“公子,公子——”
疏桐的心被這聲聲呼喊刺得發顫。望向前面策馬疾馳的王墨,他卻是充耳不聞一般,只任青灰的衣袂在風裡獵獵飄飛。
雲羅是趙王的眼線不假。但如同自己當日選擇做王墨的通房丫頭一般,或許她也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王墨要利用劫匪來擺脫趙王、齊王的眼線,自己偏要賭這一把。
心下只稍許思量,疏桐便猛然調轉馬頭,朝雲羅所在的位置疾馳而去。
瞥見疏桐去而復返,雲羅一臉的不可思議。
“雲羅妹妹,把手伸過來!”疏桐一邊策馬疾行,一邊俯低身子,將手臂伸向雲羅。
眼看疏桐就要接近被悍匪劫持的雲羅,地面卻憑空橫彈起一道繩索。“小黃”比尋常的馬匹更為機敏,在脖頸即將觸及勒馬索時,硬生生腳掌摳地,收束四蹄,堪堪避過了這致命的一擊。
只是,馬背上的疏桐卻收束不住,被慣性拋擲了出去,衣裙掠空飛揚,如同一隻折翅的鳶鳥,直直墜落在雲羅面前。
這一刻,不但是雲羅,就連那兩名悍匪也都看得愣愣怔怔。
“老大,今日負責起索的人不是我麼?”劫持雲羅的一名土匪看著躺在血泊裡的疏桐,一臉納悶道。
被稱著老大的絡腮鬍俯身看了疏桐兩眼,當即失口罵道:“這是哪個狗崽子乾的?!今日走這一趟,沒撈著啥乾貨,難得這兩個小娘子生得細皮嫩肉,狗日的就給我白白摔死一個,簡直……簡直就是暴那個什麼物!”
“老大,這小娘子好像還沒死呢……”
絡腮鬍愣了愣,蹲下身將粗黑的手指頭伸到疏桐鼻底,感受到她細弱的吐息後,他一把撈起疏桐將她甩上肩背,隨即站起身道:“走!回寨子去!讓胡二牛給看看,醫得活的話,寨子裡就多個樂子了。”
“收工了——!”
劫持雲羅的土匪一聲高呼,正揮汗砍殺搏鬥的土匪們一愣,隨即便紛紛收起手中的武器,一窩蜂退散開去。
這幫盜匪,原本是從中原逃命過來的流民。若不是為了度日餬口,誰也不願幹這刀口舔血的作孽事。往日在這路上搶劫,只需他們把明晃晃的大刀亮出來,那些商販旅人便都紛紛棄車而逃。
今日遇到的這些車伕雜役,竟是個個頑固不化,非但不棄車逃命,居然還奮起反抗。光是這一點,就令他們心虛不已。雙方交戰幾十回合,沒見對方有人受傷倒下,反倒是自家陣營的兄弟被砍傷了不少。
眾人本就無心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