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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桐一驚,手裡的茶盞險些翻倒。
“怎麼了?”
“奴婢這邊的車輪好像碾著石塊了。”疏桐掩飾道。
王墨笑道:“我還當是我安插眼線的事令桐兒吃驚了呢?”
“奴婢是有些吃驚。”疏桐啜了口茶,將茶盞放回木几上道,“公子居然也在孫秀身邊佈下了眼線。”
“必要的人物身邊,有必要留一兩個眼線。不然我怎知孫秀添油加醋的將我勾結齊王之事稟報了司馬倫。”王墨喝了口茶水,頓了頓又道,“雲羅還報告了我西行尋寶之事,孫秀卻對趙王隱而不報,看來他也是個很有想法的人。我們往後這一路,少不得要跟他糾纏了……”
疏桐轉眸偷偷瞥一眼王墨,開始設想他會怎麼處置自己。
第一四二章 夢落敦煌
除了要求每日同行同宿,王墨一路卻並無異常之舉。
這一點,疏桐很能理解。他無非是像起初監視雲羅的舉動一般,要將自己當做某人的眼線親自監視起來罷了。
車隊進入張掖城後,在城中休整了好幾日。這幾日,王墨都早出晚歸,不見人影。疏桐手臂有傷,除了跟七兒一道頂著烈日索然無味的逛了半日街坊,她幾乎一直呆在客棧裡養傷。
一過六月,天氣便一日比一日熱。待車隊休整好再次啟程時,就算坐在車廂裡一動不動,疏桐也能感覺到手心背心在不斷滲汗。
見疏桐用衣袖不斷扇風拭汗,倚靠在錦榻上翻書的王墨便道:“我不介意你寬衣納涼。”
疏桐是很想寬衣納涼,只是在他面前,她寧可熱得冒汗。
堅持許久,連喝了幾杯解暑茶,疏桐依然感覺自己像是坐在蒸籠裡一般煎熬。她轉首看向王墨,見他衣袍儼然,面上並無汗熱的痕跡,便忍不住道:“公子為何不懼熱?”
“若桐兒小時也和我同去那冰池子裡泡上一趟,估計如今也不會懼熱了。”王墨翻了一頁書,淡淡笑道。
這廝果然記仇,紙鳶那事如此,荷池這事更是念念不忘。疏桐忍不住搶白了一句:“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原來說的就是公子。”
王墨便擱下書冊,看著疏桐道:“有道理。若沒有桐兒‘失手’推我那一下,我也不會去王寺村,也不會結識成都王……”
“公子是在王寺村結識的成都王?”雖然王墨刻意將“失手”二字說得很重,兩廂比較,疏桐卻明顯對他結識成都王之事更感興趣。
“把外衣脫了吧。”
他這話轉折得太大,疏桐竟是一怔:“公子,你……”
“我不想話還沒說完。就看著你被捂死了。”王墨的手指勾住疏桐腰間的衣結,只稍稍一拉,那雲錦蠶絲面料的衣結便鬆散開來。
疏桐心下一慌。忙忙用手臂捂住胸前散開的衣襟。
見她這般羞澀窘迫,王墨道:“夫妻之間。何來男女之妨?況且你手臂有傷,我還不至於這般不知輕重。”
猶豫再三,疏桐終肯將那層華麗繁複的外袍除下來。只著中衣,果然涼快了許多。王墨也信守承諾,將他與成都王司馬穎相識的過程說了出來。
四年前,司馬穎曾親自去王寺村拜見王世安,持惠帝的手諭求取特殊的“五石散”配方。和尋常的“五石散”相比。這種改良後的“五石散”服用時口感更好,下腹墜痛的感覺也輕得多,但卻更容易成癮。
王世安擔心此藥被濫用,禍亂宮室。司馬穎提出選一名王寺村的弟子入宮。親自服侍惠帝用藥,避免出現意外。
若干年來,王寺村的醫藥名揚天下,卻從未有醫者進入宮內近身侍奉帝王。這既是王寺村難得的機遇,也是一次挑戰。長老們幾次商議後。選出了年輕一輩中最優秀的三名醫者作為入宮候選人。司馬穎最終在周慈、月容和王墨三人中選出了月容。
事後,王墨才知道,司馬穎不選他的原因,是他知道王墨是王愷的庶子,朝中關係複雜。他的出身和背景容易樹敵。
“然後呢?”
“然後我們成了朋友,又從朋友成了親戚。”
疏桐原以為王墨結識司馬穎的過程會有多傳奇,聽了卻不過如此,便覺得有些失望。只是,聽著王墨說這些,似乎不覺得有那麼熱了。
這日投宿後,王墨便吩咐孫青傳下話去,以後改為每日寅時到巳時趕路,午後開始住店休息,避開日光最盛的幾個時辰。
每日趕路的時辰大大縮短,車隊行進的速度也慢了許多。從張掖到敦煌,不過千餘里路,竟從六月初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