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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的光澤,令人不寒而慄。

疏桐下意識便要起身躲避,王墨急忙喝道:“桐兒,別動!”

疏桐咬唇望向王墨,王墨急切道:“此刻它看不見你,但只要你一動,它就感覺到你了。”

疏桐如坐針氈,卻又不敢動彈。只能冒著冷汗與這隻黑蛇在月光下對峙。

“還請公子施以援手。”

王墨拱手朝疏桐身後揖禮,疏桐才知道原來石拓的保鏢們,瞄準的是自己身後吹奏玉笛的人!

笛音倏忽變調,從先前的樂調陡然轉高,剎那間穿雲裂帛般直刺耳膜。

被這聲線刺激,眾人紛紛皺起眉頭。幾個收了弓箭的保鏢,更是抬手捂住了耳朵。

就在這刺耳的笛聲中,那條黑蛇卻聽了命令一般,緩緩垂下三角形的腦袋,舒展開盤卷的蛇身,循著笛聲慢慢遊去,帶動著身下沙地發書“簌簌”的聲響。

“噗——!”

“噗——!”

兩道悶響後,黑蛇相繼被兩枚箭鏃射中,蛇身被釘進了沙土之中,盤卷掙扎幾圈後,便失去了動靜。

刺耳的笛音也戛然而止。

王墨幾步上前扶住疏桐:“桐兒,沒事了。”

回頭看著身後幾尺開外的黑蛇屍體,疏桐失力靠在了王墨身上。

王墨一手扶著疏桐。一手取下了她頭上髻發的青玉髻。疏桐愣愣望著王墨,不明白他此舉為何。

“這烏木髻的藥香能驅蟲蛇。”王墨反手取下自己頭上的烏木髻,輕輕插入疏桐的髮間。

黑蛇一死。石守則手裡的弓箭再次扣箭瞄準。

“不是我引來的蛇。”

一道低沉冷靜的聲音自身後響起。疏桐轉首望去,離自己十尺遠的沙丘之上。一個高瘦的黑衣男子正抱臂而立。月光下,他的面孔有些模糊,手持的一枚白玉笛卻瑩潤光潔,格外惹眼。

“不是你引來的,這蛇怎會聽你的笛音離開?”石守則“吱”一聲拉開了弓弦。

“守則,住手!”石拓站起身來,朝黑衣男子前行幾步後。躬身行禮道,“方才多謝公子出手相救。”

石守則不解道:“公子,你怎麼要謝他?!”

“喜愛音律之人,斷然不會一曲未了而心生他念。”石拓瞥一眼石守則道。“蛇蟲白日納涼,夜間覓食,本就是自然規律,怎能平白怪得這位公子?”

王墨亦扶起疏桐,帶著她到黑衣男子身前致謝:“在下王墨。代師弟舒同多謝公子救命之恩。請問公子尊姓大名,家居何處,日後也好報答一二。”

“在下蕭白,行走四海,居無定所。先前也不過是舉手之勞。王公子和舒公子不必掛懷。”黑衣男子爽朗道。

“原來,你就是被人譽為‘玉笛仙蹤’的蕭公子?”石拓面露喜色,“在下石拓,早在洛陽就聽過蕭公子大名,對蕭公子的笛聲心嚮往之,今日竟有幸合奏半曲,真是平生一大樂事。”

“石拓?優渥公子石展延?”蕭白一愣之後,朗聲一笑,“呵呵,看來,今日我那匹老馬沒白死啊。”

“蕭公子此話何解?”

蕭白笑道:“我今日在敦煌城裡和朋友喝酒時,聽得守城的幾個兵士吹噓,說晨間見了三個俊美非常的公子揹著琴匣出城。我猜也是去龜茲參加‘曲韻會’的,盼著路上有個伴兒,便一路催打我那老馬緊追急趕。結果,人到是追上了,馬卻累死了……”

“既然蕭公子也是要趕三年一度的龜茲‘曲韻會’,那正好同行。至於馬匹麼,我將馱物的駱駝分你一匹如何?”石拓慷慨道。

蕭白拱手道:“石兄既如此豪爽,我就多謝了。”

聽聞石拓的話,疏桐有些愣怔。他不是說要去尋寶麼,怎麼又扯出了龜茲“曲韻會”?男人撒起謊來,都是這麼信手拈來從容自若麼?

同為喜好音律之人,石拓和蕭白聊得格外投機,當即便請了他去營地繼續暢談。

見狀,王墨便對石拓道:“展延兄,我和桐兒白日趕路乏了,就先告辭去休息了。”

蕭白聞言詫異道:“你們不是一起的?”

“我們也不過是路上萍水相逢,師弟一時興起,與展延兄切磋了一番琴技而已。”王墨笑道。

“萍水相逢?”蕭白上下打量疏桐一番,頗感驚訝道,“石兄與這位舒公子合奏的《鳳求凰》絲縷合扣,精緻無雙,我先前遠遠看著,還以為是一對琴界仙侶月下雙修呢。”

剛才合奏的是《鳳求凰》?!疏桐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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