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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聲音沙啞低沉,帶著焦灼的熱息。
疏桐明白他的意思。在世家深宅裡做丫鬟,老嬤嬤給出嫁的小姐們講課時,她在旁邊侍候過茶水。她明白他接下來要做什麼。
她的滿心滿眼裡都是他,她連生命都能交付於他。只是這一刻,她心裡有些莫名的害怕。
“桐兒?”看清她眼中的情緒變化,他在煎熬中喚道。
他的焦灼和壓抑,除了在這表情煎熬的臉上清晰流露。疏桐還在其它的地方也感受到了。心下一軟,她抿緊唇瓣,抬手抱住了他的肩背。
這一個小小的舉動,令他欣喜若狂。
尖銳的疼痛瞬間蔓延全身。她不由得咬緊了下唇,全身繃緊,雙臂死死抱住了他。他抬頭看清她蹙眉咬唇的隱忍,心下一痛,停住了動作。他俯下頭,用唇輕吻著她擰結的眉梢,一點一點。輕盈而又柔軟,似有羽毛在她心間反覆拂掃。
她擰結的眉心散開了,他的唇便沿著眼臉、鼻翼,一點點吻到了她的唇邊。柔軟的輕觸、試探的叩問,令她緊緊咬著的貝齒慢慢的放鬆開來。
身下的疼痛被這撩撥心絲的柔軟撫慰遺忘。她的手在他背部無意識的滑遊,卻在觸控到他後腰處的一處瘢痕時,驚愕停住:那是她親手用匕首刺下的!
“疼嗎?”疏桐忽然問道。
王墨一怔,隨即便對她這突然逃逸開來的思維無可奈何:“早就癒合了,怎麼會疼?”
回憶起那一夜的種種細節,疏桐的手指便停留在瘢痕上,輕輕打圈。反覆撫觸,似想安慰,似像道歉。
“你呢?”王墨忍不住問道,“還疼嗎?”
疏桐迷惑的搖了搖頭。
王墨眸中閃過一抹浮光,那早已壓抑到極致的隱忍,便失去了意識的控制。衝突而去。
交付和給予,是她唯一能給他的安撫。
仍然有痛的感覺,卻如同那一樁樁被他原諒和寬宥的往事,隱隱約約,沉沉浮浮。令她最終迷失在他極盡的柔情蜜意中。
(作者是個乖孩子,此處省略1500字)
她再次夢見了父母。
這一次,不再是鮮血淋淋的滅門場景,也不再是隔著河岸的默默相望。在暖暖的夕光下,父親和母親對她微笑,如同兒時她完成了家師佈下的課業時,他們給她的那種微笑。
她卻心有忐忑:“爹爹,孃親,……”
白慕似明白她的心思,只含笑道:“舒兒,你記住:一念放下,萬般自在。”
疏桐便是一驚:為何爹爹會說出這句話?!
在這驚詫間,她倏忽醒了過來。
石窟內火堆正旺,那跳躍盈動的光焰,令整個石窟暖意融融。她身上蓋著早已烤乾的衣袍,她轉首看向石榻內側,背後卻沒有那個令她夢境溫暖的人,她瞬間便有些慌張。
疏桐坐起身來,三五下穿好衣袍,疾步走出石窟,直到看見那熟悉的背影端坐在石窟外的一塊青石上,那份緊張才被心底漸漸泛起的柔情替代。
已是夕陽西下,天邊橙紅的晚霞如同石窟內那堆燃燒的火焰,煌煌昭昭的鋪滿整個天空,映紅了四面的雪峰。明淨的湖面,也倒映著漫天的晚霞,整個冰雪世界都被染上了一層暖意。
疏桐抬步朝王墨走去:“公子,你為何坐在外邊?”
“噓!”王墨轉回頭來,豎指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疏桐有些不解,待他突然將一根木頭從水裡抓起,而木頭頂端粘著一隻曲尾扭身鱗甲閃亮的鯉魚時,她頓時以手捂唇:“天,你在釣魚?!”
王墨便朝她笑著點頭:“這便是雪滿千山寒江獨釣。”
“這,這一塊木頭也能釣魚?!”疏桐越發驚奇。
“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鉤啊。”王墨笑道。
疏桐只是不信,上前打量,在青石邊的一處雪窩裡,他竟已經釣起了兩尾手掌寬的青脊鯉魚來。直到看他從木頭上取下剛才釣到的魚,疏桐才發現他是將烏木髻裡的毫針刺入木頭裡曲彎後,以先前在石窟裡找著的粟米粉捏成的粉團做了餌料。
明白了此中玄機,疏桐便惱道:“公子居然騙奴婢……”
話還沒說完,她便被王墨一把拽入懷中,他用手指封住她的唇,一臉鄭重道:“桐兒,以後不許再叫我公子,也不許自稱奴婢了。”
疏桐一怔,抬眸看著眼前的男子,他清俊的五官被夕光染上了一層薄薄的粉色,深黑的眼眸輝映著湖中的晚霞,波光流離,滿蓄柔情,令她的心也如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