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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墨卻突然道:“桐兒,你聽……”
一陣若有若無的笛聲自窗外傳來,合著窗欞被西風來回搖拽的吱嘎聲,只覺荒草蔓沒,別曲悠悠,意緒蕭瑟。
“難道是白瀟哥哥?!”疏桐在這愁腸百結幽怨千重的笛聲中愣怔了好一陣,突然醒悟。
兩人對視一眼,便疾步走出屋子,尋笛聲而去。
第二一九章 家門不幸
村中那座胡楊木搭建的簡陋浮橋上,黑衣男子身倚橋欄,橫笛而奏,西風捲起他玄素的衣袍,獵獵翻飛。
卻不是白瀟又是誰?!
疏桐看得眼一熱,當即喚道:“瀟哥哥!”
那嗚咽低沉的笛聲頓時停了下來,但他卻只是收了玉笛望著橋下,並未轉回身來。
“蕭兄?!”王墨亦呼喊了一聲。
連喚兩聲都不見白瀟轉回身來,疏桐和王墨覺得有些詫異,便疾步往浮橋走去。
走近浮橋,兩人發現往日只是纖纖一脈的細水河,如今已是白浪奔湧盈滿河床的巨流。河水離浮橋不過一兩尺的距離,從胡楊木橋面帶著溼意的木色來看,之前這河水還浸漫過橋面。
毫無疑問,這橋下的河水,正是從崑山碧湖一路奔湧下來的。
“瀟哥哥,你在看什麼?”疏桐走近白瀟,順著他的視線打量一陣河水,不明其意,遂好奇問道。
“等著撈屍。”
“撈屍?撈誰的屍?”疏桐疑惑道。
此時,白瀟終於抬首轉身,他板沉著一張臉道:“我在這破橋上守了幾天幾夜了,就等著撈你的屍體,你倒自己走回來了。”
疏桐一臉愕然。她見過嬉笑調侃的白瀟,見過嘲諷毒舌的白瀟,唯獨沒見過此刻這般模樣的白瀟。
見疏桐愣愣怔怔,白瀟越發生氣,一把抓住她的肩頭喝道:“他是你什麼人?!你也竟敢跳下地宮去尋死!”
“瀟哥哥,我……”
“若我不知道你是我妹子,你死了也就死了,我就當你是個傻子,嘲諷嗤笑一番罷了。可知道你是我妹子了,剛與你重逢相認,轉眼便又眼睜睜看著你去尋死,你讓我這顆心怎麼過?!……”
看著咆哮如雷的白瀟,疏桐竟不敢辯解。那一刻。看著那麼多的甲冑武士湧入地宮,她一想到鎖死石門自絕生路的王墨,便忍不住追了下去,又哪裡來得及考慮白瀟的這番感受?
看著白瀟赤紅的眼眶。王墨明白他先前之所以不肯轉身,是他在努力壓抑失控的情緒。親人經年重逢,瞬間又面臨生死別離,的確不會好受。見此情形,他便上前道:“蕭兄,此事怪我。若我早些告訴你我能帶桐兒平安歸來,你就不會經歷此番煎熬……”
白瀟打斷道:“你早就知道如何逃出地宮?”
“嗯,……知道。”王墨如是答道。但事實上他並沒有逃出地宮的把握,那一刻,他不過是想著與盧梟他們同歸於盡。為疏桐和白瀟他們贏得逃生的時機罷了。
“那你為何不告訴我們?害我以為你是要和盧梟他們玉石俱焚!”
王墨支吾道:“主要是……那個辦法比較冒險,我怕蕭兄你們擔心。”
“誰會擔心你?!”說著,白瀟揮手一拳砸在王墨的胸口,將他這幾日盤桓心底的喪親之痛發洩了出來。
王墨頓時撫胸皺眉,痛苦不堪。
見此情形。疏桐竟是一臉慌張的撲上前去:“阿墨,有沒有傷著?”
“沒事。”王墨搖了搖頭。
“瀟哥哥是練過武藝的,他氣頭上出手沒有輕重,讓我替你看看……”
見疏桐與王墨舉止這般親暱,白瀟皺眉道:“阿墨?我記得你往日不是這麼叫他的。”
疏桐卻不理會白瀟,只是焦急關注王墨有沒有受傷。
白瀟便越發生氣了:“他又不是豆腐做的,我這一拳還能打散他麼?若真是一拳都受不起。這種男人要來何用?!”
“阿墨自小身體就不好,你以為他和你一樣粗莽不成?”疏桐氣呼呼道。
“居然說我粗莽?你個死丫頭,我是你哥哥啊,你居然胳膊肘朝外拐,幫著個外人說話。”
見兄妹倆又鬥起嘴來,王墨“咳”了一聲道:“蕭兄此言差矣。我是桐兒的夫君,你是桐兒的兄長,都是至親家人,何來胳膊肘外拐之說?”
“夫君?!”白瀟瞥王墨一眼,冷哼道:“長兄如父。我這當哥哥的還沒答應呢。”
王墨笑道:“岳父岳母九年前就答應這樁婚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