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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樣子,桐兒是捨不得離開我?”王墨看著疏桐,唇角勾起一抹淺笑。
疏桐心下一惡,腦海裡卻浮光閃過,旋即她低垂眼簾,作出嬌羞狀:“奴婢已是公子的人了,除非公子不要奴婢,奴婢絕不會離開公子。”
自她甦醒以來,這還是第一次用“奴婢”自稱。這標誌著她又重返以前的角色了。王墨臉上的笑容僵了僵,隨即伸手撫上了她的臉頰,這一次,她竟沒有躲閃,任由王墨修長的手指在她柔軟的唇瓣上往復遊移。
王墨臉上的笑容漸漸淡去,臉色異常鄭重:“桐兒,記住你今日說的話。”
第二日一早,趙一果然便駕著油壁車來濟生館接了疏桐回府。
馬車到清梧院外,王墨扶了疏桐下車,走到院門口時,疏桐突然駐步不前:“公子,奴婢還是先去給夫人請個安。”
“好,我陪你去。”王墨扶著疏桐便往福祿院走去。
有王墨陪著更好,疏桐求之不得。她很清楚,棋子離開視線太久,若不能在棋局上表現出一定的價值,就只能被棄子了。
被王墨攙扶著,也是必要的。既證明了自己病重,又能恰到好處的展現王墨對她的情意。甚至不需要王墨出手,她的頭便主動靠在了王墨的肩頭。
看著半偎在自己懷中嬌弱不堪的疏桐,王墨緊了緊摟住她的腰的手,眼角露出一絲微不可察的笑意:有美在懷,何樂不為?
常氏的房中一片喜慶熱鬧。幾位管事婆子圍擁著常氏坐在屋中的圓木桌前,桌上擺滿了紅黃豔色的綢錦緞子和針線笸籮,眾人皆是笑聲不斷。
看著眾人手裡正在趕製的虎頭鞋、紅肚兜,聽她們一口一個“小世子”、“小郡主”,疏桐有些詫異:難道王蕙懷了身孕?
疏桐想聽眾人的聊天沒有主動出聲,王墨也保持沉默,直到玉荷躬身提醒了常氏一句,常氏才丟下手裡捏著的一雙虎頭鞋,一臉愕然的抬起頭來。
“奴婢見過夫人。”疏桐當即做出要下跪請安的動作。
常氏站起身來,幾步上前扶住疏桐道:“哎,你這幅樣子,還請什麼安?玉荷,趕緊搬張凳子過來。”
王墨在旁邊說道:“暴雨那夜桐兒被洪水捲入了洛河,巧在被下游的一位漁夫救下,昏迷了好幾天,如今身體尚未痊癒,她便急著趕回來給母親請安,說怕母親擔心……”
常氏扶著疏桐在凳子上坐下後,皺眉道:“聽子夜說你被洪水捲走那日,我還真是擔心得不思茶飯。可我擔心歸擔心,你這身子更要緊啊。”
隨即,常氏又詢問了一番她當日的經歷和如今身體的狀況,聽王墨說她氣血不足體虛羸弱後,常氏當即讓玉荷去庫房取了上品的人參、當歸等名貴藥材,要疏桐帶回清梧院補養。
常氏的表情顯得十分擔憂,疏桐明知這不過是她一貫的表演,卻也不得不配合著感激涕零了一番。
常氏掏出自己的手絹替疏桐擦了眼角的淚珠子,安撫道:“你這孩子啊,也算是命大。都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你好好養護身子,早日給子夜添丁生子,也給這宅子帶些福氣……”
聽常氏說到添丁生子,疏桐正有些臉紅,旁邊王墨便道:“母親忙著做嬰孩衣飾,莫不是蕙兒妹妹有喜了?”
常氏的臉上的喜悅之色便再也掩不住了:“可不是麼,前日鄴城送來喜報,說蕙兒有了喜脈。”
“啊,蕙小姐有身孕了?恭喜夫人要做外婆了。”疏桐忙忙起身道喜。
常氏笑道:“這外婆不好當啊。蕙兒懷的是頭胎,那樂王妃沒生育過,程太妃身體又不好,王府裡竟沒個靠得住的長輩……”
“那就少不得夫人要替小姐多操些心了。”疏桐瞥一眼桌上的物品恭維道。
“是少不得要操心了。這不,我這邊讓人準備著衣物服飾,待過幾日選好奶媽月婆,我就親自去鄴城走一趟。”常氏將她的打算和盤托出。
成都王司馬穎乃是武帝十六子,他的生母程太妃體弱多病。隨司馬穎遷居鄴城後,一直纏綿病榻。王府中的一應事務,平日都是王妃樂素在主掌打理。如今王蕙比樂素先懷孕,常氏自然不想錯過這個替王蕙爭取地位的大好時機。
想起樂素,疏桐便轉眸去看王墨,卻見他墨眉微蹙,似在沉思。疏桐不由猜測:他是在擔心樂素?
聊了一陣,楊管家便進來報說來了幾個奶媽人選,請常氏過目。常氏便對疏桐道:“你如今身子不好,我就不留你了。你早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