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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月容正在處方的手不由得停了下來,她疑惑著將毛筆擱回筆架,再次走回床前,抬手替疏桐把脈。
足足在床前靜坐了一刻鐘功夫,月容才放開疏桐的手道:“你是他的侍妾,他為什麼要給你服毒?”
對於王墨給自己服下“七味亡魂丹”的情形,她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但在王墨給她第一次送來解藥時。他曾說“桐兒可能不記得了,兩日前的晚上,你在酒中下藥準備謀害我,為求自保,我餵你吃下了一顆師門特製的‘七味亡魂丹’。七日內不服解藥,便會中毒身亡。”
自然不能將自己曾給王墨下藥的事情說給月容,疏桐便支吾道:“公子是怎麼想的,我也不知道。”
月容便一臉釋然起身道:“若世間真有你說的那種毒藥,只怕也只有子夜能解得了。我就不開方子了,你一時半會兒也還死不了。就等他回來替你醫治吧。”
說罷。月容果然轉身便往門口走去。
“月容姐!”疏桐急急呼道。
月容停步道:“還有何事?”
“月容姐真的不知道這種藥麼?”
月容鼻底一嗤。轉回頭道:“回頭我會去請教一下師弟。真有這種藥,我到也想弄兩劑用用。”
說完,月容徑直推門走了出去。
月容扮作男子的時間定然不短,她走路的姿勢和步態。到與王墨有幾分相似。但她和王墨最最相似的,卻還是那種深藏在骨子裡的冷漠無情。
疏桐眼睜睜看著月容離開,一早設想好的那些用作交易的話,竟一句都沒用上。腹痛難耐間,她對王墨也越發的痛恨了。
太醫院的御醫都說治不了疏桐的病,這令權叔和鍾叔焦急不已。鍾叔在屋子裡來回徘徊一陣,終於熬不住去後院牽了馬匹,說要去城裡的各大酒樓食肆找王墨。
鍾叔這一趟出去,也不知道去了哪些地方。
時近子時。鍾叔沒回來,王墨到回來了。原本覺得時間太晚,他不準備去客房吵醒疏桐。結果一進門便聽權叔告知說疏桐病了,病得很重,連月容來了都治不了。
王墨一聽。當即丟下馬韁,轉身往後院客房跑去。
或許是痛得太久,疏桐已是臉色慘白,神思恍惚。看著紗帳中疏桐蹙眉咬唇的痛苦模樣,王墨擰緊了眉頭。
“桐兒,哪裡不舒服?”王墨在床側傾身坐下,抬手搭上了她的手腕。
疏桐已是痛得無力回答,只是轉眸怨恨的看著他。
王墨避開疏桐的眼睛,垂眸感知了一陣脈象,隨即起身到木幾前寫處方。拿筆蘸了墨,他才發現桌上月容寫了一半的方子,愣了愣,他便沉腕接著寫了下去。
寫好處方,王墨讓權叔去濟生館取藥,他又坐回床側,取下烏木髻抽出裡面的毫針對疏桐道:“止痛要來得快,莫過於針灸了。桐兒要配合一下。”
“怎麼配合?”疏桐終於虛弱開口。
王墨道:“需要脫了你的外衣,針刺腹部的中脘、神闕等幾處穴位。”
疏桐當即咬牙搖頭道:“奴婢已經痛得好些了,待會兒再喝點藥就沒事了。”
王墨愣了愣,隨即將毫針放回烏木髻中,無奈道:“那我去灌個熱水囊來敷一下。”
疏桐一怔:用熱水敷,這是月容也說過的。因為她說她治不了,疏桐也就沒想過試一試她說的方法。
心下閃過一道疑惑,疏桐當即問道:“公子,奴婢得了什麼病?”
“不過是‘七味亡魂丹’提前發作罷了。”王墨將灌好的熱水囊遞給疏桐,淡淡道。
換了好幾次熱水囊,服過鍾叔熬好送來的藥,疏桐才感覺腹部的疼痛稍微緩解了一些。
疼痛一緩解,疲倦的睏意便重重襲來。疏桐剛要闔上眼眸,便見王墨也脫靴上了床,當即掙扎開眼瞼道:“奴婢病了,公子也要在此間歇息?”
“正是病了,才更需要大夫的照料。”
說罷,王墨替疏桐取下已經變涼的熱水囊,轉身放回床旁的木幾,順帶吹滅了燈燭,在她身旁躺了下來。
被他以玉荷這個藉口賴在一起同床共枕也有好幾日了,今日更沒精力和他辯解,疏桐只是掙扎著往床榻內側挪了挪身子,儘量和他保持距離。
室內陷入一片黑暗,睡意也來得迅速。卻在迷迷糊糊之間,疏桐忽然感覺小腹上一暖,竟是王墨的手掌敷貼在她的丹田之上。疏桐的身子不由得一僵,隨即便用手去撥拉他的手。
“桐兒別動。那水囊總歸是要涼的,夜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