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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孃的身上好燙。”馬如建突然道:“姐,你快看看娘怎麼了?”
還能怎麼了,發燒!
從馬黃山一死就開始哭,哭得肝腸寸斷的,讓去睡覺也不睡,自己固執的守在這裡,現在把自己也搞來病起。
馬如月太陽穴突突的跳,這算不算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如海,天亮了就去給娘請個大夫。”生病從來不看你是貧還是富,馬黃山用命換來的十二兩銀子看來只有打水漂了。
“好,姐。”馬如海覺得姐姐現在就成了家裡的主心骨,有她在自己心裡也不慌。
馬如月想著小時候在姥姥家半夜發燒,因為地處鄉下媽媽著急得不得了,姥姥去找了一些草藥煎水給她喝了,第二天早上奇蹟般就好了。
想著現在才子時左右,要拖到天亮怕萬一有什麼問題。
馬如月就打著火把在後山找草藥。
她記得好像是車前草、夏枯草之類的東西。
這是正月裡,雜草幾乎都被凍死掉了,新的還沒有冒出芽。
好不容易在一堆荊棘下找到一棵車前草,馬如月如獲至寶。
扯回來在山溝裡洗了,連車前草的根鬚都沒捨得扔掉,全給煮了水,端給迷迷糊糊的譚氏喝下。
“但願有點效吧!”因為年紀大身體條件又差,馬如月都沒指望她能好,只希望不要病情惡化。
漫長的夜最難熬。
天亮的時候,譚氏的高燒退了一些,但是還是必須看大夫。
馬如海就準備去鎮上請大夫,馬如月想了想幹脆找了馬文松請一個人幫忙和馬如海一起抬去鎮上看。
一來一回的也免得耽擱時間。
借了馬文松家的椅子,幫了兩根竹竿,馬如海就和馬文松的小兒子馬青山一起抬著譚氏去鎮上了。
“么爺爺,真是多謝您們了。”遠親不如近鄰,馬如月覺得馬黑山他們做得很過份,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算她馬如月再不對也不該這樣對待她們啊。昨晚守靈沒在,這會兒天亮了也沒人來,甚至馬如海去背自家分到的糧食還要受氣。
“瞧瞧你家這檔子事。”馬文松長長的嘆了口氣:“如海去鎮上了,家裡的事和誰商議?你大伯?”
“大伯估計還沒睡醒吧。”不是她玷汙馬黑山的名聲,這一家子怎麼就能睡得著瞌睡啊:“么爺爺,爹不在了,娘又病了,如海還小,有什麼事兒只管和我說。”
孃家的主她是做定了!
“好,是這樣的,昨晚我問過了,做棺木要買木材算上工錢什麼的就得二兩銀子,早些年寶山爹身體不好就備了一口,結果人家運氣好吃了藥身體好了,看著棺木就覺得晦氣,他說如果你要的話就便宜些賣給你們。”馬文松問過了,對方只要一兩銀子就行。
那口棺木做得匆忙材質也不太好,一兩銀子確實也合適。
“好,么爺爺,那就買下那口棺木吧。”在馬如月看來,好壞都得入土,沒多久就成了朽木,反正能裝下入土就好。
“決定了的話,我就叫人去搬了,將你爹入棺了。”馬文松道:“另外我看這半山腰倒也寬闊,酒席道場之類的也在這兒做?”
可以的,柴棚前面是一片開闊的雜草地,也平整,擺上十來桌沒有問題。
“孝衣之類的我早上已經派人去買了,然後村上的人等會兒就會來幫忙。”馬文松看了她一眼:“你昨晚沒睡?”
“么爺爺費心了,爹沒了,娘傷心難過又病了,睡不著。”馬如月摸了摸臉,心想有這麼明顯,讓老爺子都看出自己的憔悴了。
“事情不出都出了,你們還是要想開一些。”馬文松嘆息一聲:“你們這個家啊,現在看來,還真的只能靠你了。這樣吧,你去打一個盹,這邊讓如建如青記得給來幫忙的人下個禮,這是規矩,別讓人小看了去,回頭有什麼事我再叫你。”
“不礙事的,么爺爺,我撐得住。”想她上輩子出警蹲個三天三夜都不帶眨眼的,哪就這麼小氣了?
不過呢,原主這具小身板沒法和上輩子比。
撐得住那就給她講。
墳在什麼地方、酒席多少桌合適,都按什麼標準來辦?
“么爺爺,這些您老有經驗,該怎麼辦就怎麼辦。”馬如月都不知道這家人有多少親戚怎麼算人頭數呢:“還有,么爺爺,如果我們有什麼不妥當的地方也請您老不要見怪,一定要給我們講,這樣我們才知道自己錯在什麼地方,哪些地方需要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