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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老太太邊哭邊罵馬如月心硬如鐵,罵她冷血,罵她是剋星。
“如海。”馬如月從來不會莫名的背鍋:“爹吐血的事都有誰知道?”
“家裡人都知道。”如海抹著眼淚:“就你不知道。”
“那可有請大夫可有買藥?”馬如月覺得馬黃山死得挺冤枉。
“我們沒錢。”馬如海搖了搖頭:“奶奶說爹是老病號了,養著就好。”
果然如她所料。
如果真沒有錢也就算了,捏著賣自己的二十兩銀子不給兒子看病,她現在還好意思又哭又罵。
“我爹的死不是我克的,而是你害的。”馬如月冷冷的對撒沷的馬老太太道:“有錢都不給我爹請大夫看病,你還有臉說是我造成的。”
“你胡說!”馬老太太尖聲大叫:“你們就想著那點錢,那錢能幹什麼,我還不是為了如風如海他們娶媳婦要用上,你居然說我害死我兒子,你個小娼婦,我撕爛你的嘴巴!”
說著就要衝過來。
“娘,您別和孩子一般見識。”羅氏連忙將她抱住,又拼命的向馬如月眨著眼睛示意她離開。
算了,再鬥下去沒意思,馬黑山在老太太的唆使下要摞挑子,馬黃山的後事還得辦。
此時的譚氏哭得昏天黑地的,怎麼勸也沒用,靠她是不可能的。
“如海。”馬如月沒轍只得將弟弟拉了起來:“這兒是誰管事?村長里正族長?”
“是我們馬家的么爺爺。”如海抹著眼淚道:“村裡紅白喜事都由他來主持。”
“去吧,如海,去找到么爺爺,將爹的後事辦了。”人死不能復生,她真想說一聲節哀,話到嘴邊生生的嚥了下去,她現在是這個馬如月話不能亂說的。
“我……”馬如海沒經歷過這些大事,也不知道怎麼去開口求他:“要不找大伯幫忙?”
馬黑山願意幫忙自然是好的。
“老大,你別管他。”馬老太太惡狠狠的瞪著馬如月:“分家的時候不是鬧得這麼厲害嗎,不是很能幹嗎,要和我們算得這麼清的帳,現在知道他是你大伯了?”
馬如月就冷哼了,死的是她的兒子呢,居然還有心看笑話。
難不成離了他馬黑山就不開席了嗎。
馬如月讓馬如海帶著自己去找么爺爺。
都說孝子的頭當狗頭,一方一俗馬如月不知道這兒的人有沒有這個禮節。
“有的。”馬如海道:“見了人是要下跪的。”
“那就跪吧。”馬如月道:“等會兒見了誰都跪,跪了好說話。”
馬如月這樣說也這樣做。
“么爺爺,大過年的本不該來打擾您老,可是爹病逝了。”見著么爺爺,馬如月拉著率弟弟“噗通”一聲就跪了下去,紮紮實實的磕了一個響頭:“么爺爺,我已是出嫁女,如海又小,這次就只能請您老費費心了,您的大恩,我們牢記在心!”
說完又擠出了幾滴淚。
“這孩子,趕緊的快起來。”馬文松嘆息一聲:“你爹也是個可憐的,女兒才嫁人,兒子還沒有娶親,留下這孤兒寡母的,唉……”
“對了,黑山呢,出了這麼大的事怎麼沒見他來找我呢?”馬文松疑惑的問道。
“我爹病逝,奶奶傷心過度大伯在那兒陪著她呢。”馬如月沒說半點老太太的不是,但是,世人都長有眼睛的,就她那破嗓門恨不能敲著鑼的打著鼓的告訴全天下人是她剋死了自己的親爹:“對了,么爺爺可能還不知道吧,我們才分了家,我家分到的是後山的兩間柴棚,我爹一到新家交待了我們幾句就走了。”
她馬如月又不嫁人了,隨便怎麼敗壞名聲,公道自在人心。
沒有添油也沒加醋,就是將事實擺給馬文松聽聽。
“這……”馬文松愣了一下:“難怪黃山去得這麼快,原來是這樣的。”
很明顯,分家被親孃兄弟掃地出門,氣死的!
就這條資訊就足夠了。
“那你爹這後事怎麼操持?”才分了家,又沒有家底,馬文松不免擔心。
“么爺爺,尋常人家怎麼操持的我們就怎麼操持,比上不足比下有餘就成。”馬如月也不知道是什麼規矩,但絕對不會打腫臉充胖子。如海他們以後還要生存要談親事,也不能太簡單了丟了面子,回頭說起你家就戳脊梁骨肯定不行。
“棺木、衣衫、香蠟紙錢、火炮、幫工的紅包,算下來大約十兩銀子。”馬文松提醒道:“你們看可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