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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了鍋的鍋兒最難洗,馬如月又讓江智遠幫忙抬一個鍋耳朵直接去山溝邊扯了絲茅草來洗。
還洗不錯,最後又摳了一團泥塗了滿鍋,又用一塊石頭去刮乾淨,再絲茅草去搓洗。
總算洗了個亮晶晶的感覺了。
抬回灶上,倒了一桶水,又讓江智遠去提水。
他不是說自己能幹嗎,讓他幹就行。
“哥,你身上衣服全溼了,哥,你的鞋子也溼了。”江麗遠一邊喊一邊道:“哥,你是讀書的人,哪能幹這些粗活雜事。”
看來這個江麗遠心態還沒有擺正。
江智遠並沒有回答妹妹,見馬如月看著木桶臉上一紅。
“我一路走水就一路盪出來,所以……”提回來只剩下了半桶。
幸好不用花錢買,要不然那半桶還要在江智遠身上找,虧不虧啊。
“二少爺,你去換一身衣裳吧,這是秋天了怕著涼。”天涼好個秋,可真著涼了等待的怕就是丟命了。
沒錢請大夫抓藥治病,嗯,保重身體是大事。
“沒事,大嫂,我再去提一桶回來。”十有九人堪白眼,百無一用是讀書,江智遠深深的體會到了這一句話的意思。虧他覺得自己有才華,如今虎落平陽被犬欺,守孝守到這般田地。
“不用不用,趕緊的去換一身,你能身體好不生病就是幫了我最大的忙了。”一想到沒錢的事馬如月心就慌。
沒糧沒錢沒權,這是多大的困難!
馬如月攆著江智遠換衣裳,然後自己親自去提了兩桶水倒了滿滿一鍋頭。
“秋姨娘,你去帶小妹吧,我來燒火。”馬如月將人攆走後就將那團泥送進了灶孔。
她一直不停的往灶裡添柴火,紅紅火火的灶孔就沒有歇過。
“大少奶奶,婢妾去大夥房端晚飯了。”秋氏將女兒背在背上,然後端了陶缽就走,還特意向她說了一下自己的去向。
“好,去吧。”點了點頭,還別說,不管是秋氏還是江麗遠,還真有拿自己當主心骨的感覺。
只不過,江智遠這個主外的男人啊,連他自己的事都搞不定。
不急,一步步的來,慢慢的總要讓他上學堂才行。
族學是江知府讓設的,憑什麼不讓他上呢。
結果,秋氏拿飯回來就帶回來了一個不好的訊息:族學開始收費了!
“大夥房外面貼著一張大大的告示,說是以前族學都是靠著老爺付的先生的束脩,如今老爺不在了,這筆開支又重,族中出一部分,每一個要上學的人也出一部分。”秋氏擔心的看了一眼江智遠對馬如月說道:“大少奶奶,聽人說,自己出一部分一年也要二兩銀子呢!”
要搶人的節奏!
馬如月皺眉,覺得這道門檻就是特意為江智遠設定的。
“欺人太甚!”江智遠一拳頭砸上了牆上,終於沒有再忍住。
“不疼?”馬如月看他隨後甩手心裡就哼哼了,以為像自己當年那般練過鐵沙掌的?
“哥,您別生氣,哥!”江麗遠就哭了:“哥,我們找他們去,憑什麼要這樣對我們,當年父親母樣都待他們不薄的……”
“別哭了,吃飯吧!”如果說理有用又何必等到今天呢,人家就欺負了你孤兒寡母沒人出頭了又怎麼著。
“大少奶奶、二少爺,大小姐,吃飯吧。”秋氏已經將飯默默分裝在了各人的碗裡。
“又是南瓜飯!”江麗遠哭得更兇了:“哥,這樣的日子我過不下去了。”
那能怎麼著?
死還是逃?
“哥,為什麼啊?”江麗遠抓住江智遠的手:“哥,我們去找他們,他們還要這樣對我們,我們就去告官。”
想得可真天真,官府又不是你家開的。
以前或許還有用,畢竟你老子是知府。
現在嘛,嗯,別人既然敢做,自然就有做的道理,你能想到人家全都提前想好了的。
馬如月看江智遠沒有被妹妹的語言挑潑,倒鬆了一口氣。
而今眼目下,忍是第一步;第二步就是看清楚;第三步才是有的放矢的見招拆招。
“大少奶奶,二少爺,大小姐,吃飯。”秋氏第二遍提起。
天黑了,吃了洗洗睡吧,少動就不餓了。
對了,吃飯,她的肉肉該是熟了。
馬如月跑進灶房用木棍扒拉出泥團,然後將它摔破,一層層的扒掉後,再揭開白金芋葉子。